“傻式燕,”亲了亲他的额头,夏越的声音低沉又柔和,“爹爹的意思是,如果我以后有其他喜欢的卿倌,再取来做侍郎。因为他们觉得,你和我没有感情基础,也怕这样给我取个夫郎,我会不高兴。”
夏越看式燕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觉得实在惹人疼,忍不住又亲了亲,才接着说:“所以,完全没必要了啊。”
式燕一怔。
“我是说,现在,我有式燕了,已经没有取侍郎的必要了啊。”夏越笑得眉眼弯弯,很专注地看着式燕。
式燕反应过来之后身上一阵战栗,夏越的话里没有一个爱字,也不提喜欢属意与否,听在式燕耳中却比任何爱语都来得动人。
他的眼眶又开始微微泛红,觉得自己像在梦里,怎么这么不真实。又或许,他这一个多月都是在梦里?能够与云家少爷成亲,被他所接纳、疼爱,现在,还能听到他说此生只要自己一个,式燕有种幸福得不知所措的感觉。
夏越把唇贴到式燕鬓角蹭了蹭,打断他的感动:“式燕呢?对我是怎么想的?可愿与我共度此生?”
回答夏越的是式燕狠狠的点头与回抱他的双手。
在式燕看不到的地方,夏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大概是他来到骆越笑得最开怀的一次。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夫夫两人在主屋门旁静静地互拥,没注意到雪渐渐积起。直到孩童的惊呼声传进耳里。
“下雪了!”白家小郎官从厨房里冲出来,欢乐地踢着地上薄薄的雪。
幺子和双胞胎缠着三哥,要带他们去旁边的大院子里玩雪,那边是晒场,积着雪一直没扫,现在也有相当厚的一层。
三子才十一岁,抵抗不了玩乐的诱惑,有些心动了。但只有自己看着幼弟们似乎不够放心,二哥又要在厨房给父爹帮忙。
小脑袋张望了一会儿,小少年跑到已经松开彼此怀抱的夫夫跟前,仰头对他们说:“哥哥,哥夫,陪我们去玩雪吧。”
夏越弯腰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笑着应下:“好啊,你先去给父亲和爹爹说一声,我们再一起去。”
小少年高兴地点点头,又哒哒哒跑向厨房。
“我还不知道你弟弟们的名字。”夏越转头看着式燕。
“刚才的是以乐,孖生的两个,眼角有痣的是且喜,没有痣的是且誉,最小那个叫又思。”
夏越暗暗记下,又问:“先前说我欺负你的那个呢?”
式燕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道:“二弟叫以敖。他是不清楚事情,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夏越笑着安抚有些惴惴的夫郎,“他是个懂得保护爹爹和哥哥的好弟弟。”
白父和白爹爹似乎没有立刻答应,以乐进了厨房还没出来。夏越看着在厨房门口踢雪的三个小娃娃,突然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心的笑。
“夫郎,”他凑到式燕耳边低声说,“先前你说到了开枝散叶,云家只有我一个郎官,我又只有你这一个夫郎,所以,待为夫身体好了,这个重任就要交给你了。”
式燕觉得自己的脸仿佛烧着了,他有些无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不明白夏越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还是在外头,他的幼弟还离得不远。
夏越乐了,亲了他脸蛋一口,笑道:“红得像苹果,最近式燕真容易脸红,这是好迹象。为了让式燕能多露出些表情来,看来以后为夫要多多说些这样的话才是。”
式燕羞得不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撇开眼不看他,任他在那里笑得双肩直颤。
好在这时以乐终于得到父爹同意,从厨房跑了出来,招呼哥哥和哥夫快点走,才算是救了他。
弟弟们带着哥哥和哥夫去玩了,父亲也出了厨房到院子里劈柴,以敖在厨房里给斑鸠拔毛,看了看门外的父亲,又看了看爹爹忙碌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爹爹,”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开口了,“哥夫真的没有欺负你们?”
白爹爹回头看执拗的二儿子:“当然没有。”
“可是,爹爹你都哭了,哥哥眼睛都红了。”少年直直地望着自己的爹爹,一副不问出真相不罢休的架势。他才不像弟弟们,被转移了注意力就忘记了这件事,不问清楚,他心里就一直有根刺。
对上以敖固执的眼神,白爹爹想了想,笑了。儿子这么懂事,这么护着他大哥,实在是好事不是么。何况,让自己落泪的事情,更是恨不得四处向人炫耀的大好事,没必要藏着掖着不告诉儿子。
“爹爹哭是高兴的。”白爹爹说。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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