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为什么不去报警呢?”陈赞说。
陈昌隆说:“支书都问过大家了,没有人肯说。也许大家都没看见。”
“怎么可能!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这破案侦查的事,不是村干部能干的,这是警察们的事啊。事发当时就该去报警的啊。”陈赞气得要死,当时就应该保留证据,让警察来破案,现在证据全都销毁了,气死也没用。
“这事也能报警吗?”刘双双问。
陈赞说:“怎么不能,起码让警察来一趟,就算是破不了案,也要给那些人看看,再招惹我们,迟早让他吃牢饭!”
陈巧蹙着好看的双眉:“我觉得这事还没完,肯定还有后续的。”
陈赞点点头:“等着,看谁先浮头。”
陈赞隐隐猜到,这事和利麻子脱不了干系,因为年前在村里的大会上,他就听刘二良提起过,说沙洲的承包期是三年,橘子园也只有五年,只有后山的承包期是三十年,时间太长了,应该重新制定规矩才行,不能让一个人独自发财。
但是支书说了,承包山地的合同是根据国家规定来的,并没有违反规矩。当时机会对大家都是平等的,人人都可以承包,但是除了陈昌隆兄弟,根本就无人愿意承包后山。所以这事不能说改就改。
陈赞知道,刘二良以前是个胆小本分的人,自从跟了利麻子,这人便有点狐假虎威的情况,跟利麻子倒成了一丘之貉。这话多半也是利麻子的主意,因为他去年就结束沙场承包了,因为沙洲上的沙子已经被挖得七零八落,没什么油水了,目前他正无所事事,有大量的精力去打别人家的主意。
陈赞看着两只活泼的小狼狗,倒是很喜欢,但是想到它们到来的原因,不由得惆怅顿生。
谈天对陈赞说:“我觉得这事十之八九是利麻子或者他指使人干的,换了别人,没有那个胆子。”
陈赞叹了口气:“是他我们也没证据。”
谈天说:“看着坏人逍遥法外,我真想去抓他过来暴打一顿。”
陈赞说:“你别冲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他要受惩罚的。”
谈天看着这样的陈赞,心里很憋屈,只恨自己没本事,让陈赞受委屈,那些不长眼的,迟早要让他们知道小爷是不好惹的。
果不其然,就在鸡场投毒事件过了半个月后,有人出头来说话了。来说话的是本村的一个媒婆,找的人也不是陈昌隆夫妇和陈昌盛夫妇,而是陈赞的奶奶。
这个媒婆看似是闲聊一样和陈奶奶提到鸡场被药的事情,她假惺惺地感叹了一番,末了说:“老姐妹,我看啊,昌隆兄弟俩的后山来越来赚钱,以后只怕招来的惦记越来越多。这次是给鸡下毒,下次就不知道是给谁下毒了。”
陈奶奶是个本分且没什么见识的老太太,一听这话打了个寒战:“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人要害我儿子不成?”
媒婆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这么胡乱猜测罢了。就是觉得这树大了招风,但是他们兄弟又都太本分,奈何不了那些豪强的人,只怕以后会更吃亏。”
陈奶奶满面愁容:“这有什么办法。当初我就不赞成他们两兄弟搞这个后山,累得要死,还不一定能赚钱。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又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能叫人放心呢。这可怎么办?”
媒婆压低了声音,凑近陈奶奶耳边说:“要不让他们兄弟俩不做了,把后山转给别人好了。跟人说,无论谁包了这后山,都要付他们兄弟十万块钱。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包。”
老人家眼皮子浅,一听这主意,眼睛顿时明亮起来:“要真能这样,我去跟昌隆和昌盛说说。不包这后山,我们就省得提心吊胆的。”
“就是啊,这不用做什么,兄弟俩一人能赚个五万块,多好的事啊。”媒婆添油加醋地说。
当天晚上,陈奶奶就把这话跟两个儿子说了。
陈昌隆看着母亲:“妈,这话谁跟你说的?”
陈奶奶说:“你们兄弟觉得好不好嘛?我觉得就要得,咱们不要这后山了,省得每天提醒吊胆的。有了这五万块钱,咱们去做点别的生意。”
陈昌盛冷笑了一声:“十万块钱就想买我这座金山,做梦!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我们兄弟的命!”
陈奶奶吓了一跳:“昌盛你胡说八道什么,妈这不是替你们兄弟俩担心么。”
陈昌隆比弟弟沉得住气些:“妈,你不用担心。有人看中我们这后山,无非也是为了钱,不会来拼命的。我们这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不怕人来闹事。他们想做的,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怕了,然后就白捡我们辛苦搞起来的后山。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不违法,不用怕这些心术不正的人。如果真有问题,还有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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