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赞则坚信是和谈天挤一张床热的。
因为这家伙说,如果不想再被他闹得睡不着,就只能和他睡一头,并且要贴着睡,这样他才不会拳打脚踢。谈阳就是和他这么平安相处下来的。
陈赞讨厌和人贴着睡,尤其是这种天气,热得要死,动不动就是汗,怎么还能贴着睡。他真宁愿去打地铺都不和谈天一起睡,但是条件实在有限,屋子太窄,打地铺的空间都没有,除非将自己挂在墙上,但是陈赞不是一把剑。
他内心流着泪,默默忍受着与谈天的亲密接触,心里惦记着一定要找个机会与其他人换一换才行。
开学第二天,他们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还排了名次。陈赞依旧是第一,不过他发现坐他后排的郑伯奇居然总分只比自己少了一分,这令陈赞十分意外,果真是个怪胎。
而他不知道,如果眼睛能冒火,他的后脑勺应该都让郑伯齐烧穿了。这是郑伯齐有生以来吃到的第一个败仗,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是无往而不胜的,一直都是第一名。而面前这个长得像个苦瓜(一脑袋的痱子)一样的乡下小子,居然比自己还多了一分,简直岂有此理。
陈赞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假想敌了。
考试结束后,班干部就都确定下来了,还是由班主任白老师指定的,按照成绩来分的。
陈赞依旧是班长,因为在做临时班长的这两天里,他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老师同学都是有目共睹的。
学习委员本来要选他后面的郑伯齐。这个闷葫芦一般的臭小子当场就跟老师说自己不做班干部,这令全班同学几乎都跌破了眼镜,居然会有人拒绝当干部的,在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啊。
因为这事,谈天对郑伯齐相当不屑,他私下里和陈赞说:“这小子神气得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厉害也不过考了个第二名,有本事你考第一啊。”
陈赞心里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也没过度表现出来,很显然,郑伯齐有着比同龄孩子更多的主见,而且还是个相当孤傲清高的人。
不过谈天也没多少工夫去跟郑伯齐较劲,他自己也当官了,捞了一个体育委员的职务。
因为他在体育课上表现出了非一般的活跃和优秀,个子又比较高,长得也人模人样,胆子又大,性格又开朗,当即被体育老师选中为临时体委,后来就这么直接定下来了。这可是谈天上学以来最值得称耀的事了,嘿嘿,做官了,第一次啊。
新学年的学习对陈赞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谈天对英语表现出了大部分男生都有的迟钝和不适来,他对由拼音字母转化成英文字母表现出了极大的困惑,明明是“啊波呲”,怎么又读成了“诶逼色”,这拼音还没全搞明白呢,英语就又来了,真是痛苦啊。
陈赞对谈天学英语,表现出了比训练谈天写作文还大的毅力和耐性来,从早到晚都在他耳边念字母,把二十六个字母当成了紧箍咒,念得谈天连连告饶:“小赞,你别念了,我好好学,跟你学还不成啊。”
陈赞面无表情地说:“没你想象的那么难,你长这么大,捉到的蝌蚪还少么?养成癞蛤蟆的都不少。区区二十六个蝌蚪文,你会奈何不了?这也太对不起那些被你弄死的蝌蚪了吧。打起精神来,张开你的嘴巴,大声读出来。”
谈天张了几次嘴,还是读不准那些奇奇怪怪的句子和单词,这太囧了,干嘛要把舌头卷起来读那些莫名其妙的蝌蚪文啊。“我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学英国话?”
陈赞用手拍他的后脑勺:“只怪你没投好胎,你要是生在英国,绝对没人要求你学中国话。老老实实学吧,以后考大学当老板还得指望它呢。”
考大学对刚进中学的学生来说,多半都是比较遥远的事情,没有几个人把这个当成目标的。但是谈天不,他当初顶着不上体校的压力非要上普通中学,其中最大的诱因就是要考大学做老板的。所以再不好学,他也要硬着头皮去学。
他很羡慕陈赞,教英语的那个小老太太将课文读过两遍,陈赞就能学得会,而且很快便能和老师进行课堂对话练习。陈赞也因此获得了小老太的青睐,被她任命为英语课代表。
陈赞不知道,小老太的举措又激发了郑伯齐的无限斗志,他一定要打败这个乡下小子,不能让他处处都压着自己。
陈赞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对手,只是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该如何依旧如何,并无半分得色。
到了周六,初一年级的新生放了假,和小学生一样,每星期还能照旧享受一天半的休息时间,但这种待遇等到了初二就要被取消,只能和高中部的学生一样每个月放一次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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