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老描述出的大好前景让左右使都脸红心跳,恨不得立刻就把教主带到那个学习的圣地。可教里的工作谁管,总坛这谁留守?他们总要派个人带教主出门,还得留个守在这边的。一想到要两下分离,花左使和叶右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看着左右使为难的样子,文老爷子也心里有数,把这事大包大揽了下来:“反正我这么大年纪了,在省里补差也补不来多少钱,图的就是教主学习上能方便点儿。你们俩干脆一块儿跟教主出去,我就从农科院退下来,专心在教里盯着不就得了?”
三人商商量量的,私下就把这事定了下来。文长老回农科院正式辞职,左右使把游学的事跟教主一说,教主也就答应了。老教众们依依不舍地把教主跟他们俩的行李都收拾好,订了三张去北京的机票。
文、房、官、林、车、农六位长老和村里的老兄弟们都在贵阳机场给教主他们送行。人人神情悲壮,泪洒当胸,都舍不得让教主去那么远的地方。
教主也感动万分,连带着对官长老和文长老为朝廷效力的事都不计较了,临走时殷殷嘱托:“这一趟机票所费不菲,本座与花左使、叶右使今年就不回来过年了,必要等学成之日,才有脸回来见你们。各位在家里不必惦念我们,勤心教务、调养好身体便是对本教的贡献了。”
在众人声声含泪的送别声中,教主飘然转身,绝尘而去。左右使大包小包地拎着行李,跟在教主身后过了安检口,毅然踏上了北漂之路。
第8章 改名
左右使带着教主到了北京,正好之前到北京替教主找大夫的那个老兄弟还没回去,两厢一联系,就搬进了他之前住的小酒店,交接了他这些日子看的病历。
教主亲身来了,那个老兄弟就不多留在北京花钱,趁着下午没到就退房买火车票去了。左使和他一同下到了大厅,拿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两间房。教主也跟着下去看他和服务员打交道,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一起的三张身份证:方方正正,上面还印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画像,画像旁写着他们的姓名、出生、住所,精细无比。
有这样的东西在,难怪魔教发展不起来。
想当年他在客栈歇宿,一向都是胡乱报名字,通缉令上也不过看得出个是男是女、有须无须。可如今的客栈,不仅问客人名字,还得对长相,记个什么身份证号。要是再在此地作案,警察排查到了这客栈里,可不一下就能找到自己?就是人侥幸逃了,也能一直查到总坛那里,说不定顺藤摸瓜,连魔教一齐端了。
教主不禁又一次心生感叹,更坚定了出国再发展魔教之心。待到房间办好,三人一起被送到客房安歇下来之后,他终于从见到身份证的震憾中醒来,又想起一件大事来。
“花左使,你的大名是叫花广岫?”
左使点点头,给教主倒了杯热水递上,等他垂训。右使也坐在一旁老实听着,果然教主也没放过他,跟着就问他:“叶右使,你叫作叶云徕?
右使也一低头,答了声“是”。教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花左使和叶右使想必都念过书吧?”
这不是废话吗?教主的汉语拼音还是右使教的,没念过书能教这个吗?叶右使身子往前一倾,立刻表起忠心来:“属下和花左使虽然学识不多,但也念过几年书,教主有何吩咐只管说来,我们老哥儿俩一定尽力而为。”
教主冷笑一声:“左右使都是念过书的人,怎么不知道本座一教之主,当有个出门见人的学名?轩辕狗剩这名字在家叫叫无妨,身份证上哪能也能印着这样的名字!”
“教主……”左使站起身来,苦着一张脸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初你刚生下来时,光想着叫个贱名好养活,正式取大名等到上户口时也来得及。可是你爹不是男的吗?咱们教又不能把男人生子的事捅到外头去,因此就算是老教主收养的你,让你那个父亲托关系给办户口。结果那边户口没办下来,总坛这边正好赶上人口普查,就借着这机会给你上了户口,名字就没来得改,直接叫了轩辕狗剩……”
教主头突突地疼,一手按着额角支在沙发扶手上,打断了左使的话:“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现在要改名字,到哪去改?”
左右使一个说派出所一个说民政局,教主自己从包里翻出了身份证,拿着就到了楼下大厅,问服务员打听出了派出所地址,直接找上门去改名字。
可惜没改成。
传说中会把他抓起来的警察叔叔无比和蔼可亲地接待了他,告诉他改名字要到户口所在地派出所。去时不仅要拿着户口本去,而且还要学校出据证明。教主白跑了一趟回来,见左右使还在那儿争着,就把自己身份证往桌上一扔,叫他们俩人暂时不必再提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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