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连左右使的名字他都不知道,更别提……教主张口就问:“大队是什么?我身上绣的这个‘第十六中学’到底是什么地方?”反正他现在失忆了,不趁此时问又待何时?多知道知道自己一身所在,将来也好再寻路回魔教。
不管大夫信不信教主失忆了,左使他们可是信得真真地,逼着大夫又开了几张检查单子,把脑电图、B超和核磁共振全都做了个遍。到了做核磁共振时,右使带的现钱不够了,只好跑到医院门口的农商行又取了两千,总算是一天之内把检查都做了遍。
只是核磁的结果得转天才能拿,不管大夫怎么保证教主的脑子一点毛病没有,连轻微脑震荡的症状都看不出来,左右使也是一概不信,硬逼着大夫给他们开住院单。那位老大夫也是久经考验,胆气非凡,说死说活,认定了教主没病,就是不让他们住院。
吵到最后,右使脸子一板,腰杆一挺,拉起教主就往外走:“不就不让咱住院嘛,甭理他,咱上门口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过来看核磁结果。我都打听过了,这医院有个副院长专治脑科,这个大夫看不好,咱找他们院长看!”
他们一众人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后面大夫慢悠悠地跟了一句话:“墙上贴的那个赵副院长就是我,你明天再找我看也是一样,这孩子脑子一点毛病也没有。”
右使身子一僵,两眼怒火往外冲,转过身去就要和大夫打架。教主伸手一捞他衣服,沉声劝道:“二爷爷,不可对大夫无礼。既然大夫说没伤着,咱们就先回家去,反正只是一时失忆,或许过几天就想起来了。”
他虽然教主没当几天,可当少教主时就在教中主事,权威极重,沉下脸来一说话,左右使都不由自主地受他威势所慑,收敛起一身脾气,默然走出了医院。
左右使一路上商商量量,打算带教主去北京、上海、广州之类的大城市看看,教主却按下不许,只说:“不过是一时头脑不清,想不起过往之事来了,何必去什么医院。有二位左右使在,就算我忘了什么,你们替我说一遍,自然就能再记住。只要我一身武功还在,别的忘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教众自然拗不过教主,在教主严令之下,众人又倒车回他们住的村子去了。右使却还多了个心眼,把存折给了个老兄弟,让他在省城住一宿,明天取了片子好上北京找个大医院替教主看看。
回到教中之后,左使急赤白脸地跑去翻教主的课本和试卷,右使先给教主洗了个苹果,让他坐在沙发上吃着,自己慢慢问他都忘了哪些东西。教主咬了一小口苹果,就又开始感慨这个魔教也实在太破落,连个脆甜可口的苹果都吃不上。想当初他们魔教中吃的水果都是西域来的葡萄蜜瓜之类,苹果也是汁多脆爽,满口留香,哪曾过过这样穷困潦倒的生活。
算了,这么穷的地方,讲究什么呢。教主也不舍得拂右使的好意,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苹果,先问出了最要紧的问题:“我教是叫什么名字来着,又传承了多少年?怎么就落到如今这般地步?还有,第十六中学究竟怎样,劳右使先解说一回。”
想起他们魔教从人材济济,到现在的门可罗雀,右使也是一阵心酸,将本教兴衰始末给教主从头讲了一遍。
“说起本教的源头,还是在千载以上的大唐,当年我魔教本是西南边陲一个小教。第一代教主轩辕无生创立了魔教,并在教中设下了左右使、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主、六大长老等职位。当时我教人材不兴,声威不盛,平日只在苗疆活动。幸有十代教主轩辕惜晟天赋异禀,人才武功震慑天下。在惜晟教主领导之下,我教才由一个苗疆小教,一举成了江湖第一大教……”
听到这里,教主不由得一惊——第十代教主、轩辕惜晟,那不就是他本人?眼下这一穷二白,和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混居一处的小教派,竟是他们魔教千载以后的模样?他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到底是给谁败成这样的?教主出了一阵神,却又被右使口中的“武林盟主”四个字拉了回来,继续听他讲解。
“可怜惜晟教主与当时那任武林盟主情深缘浅,遭到上天所妒,无奈在泰山殉情而亡。后来惜晟教主之弟光晟教主即位,为了纪念兄长的不幸遭遇,便立下教规,令我教代代教主都必须嫁与武林盟主。”
教主再也忍耐不住,手上一用力,攥得那苹果粉粉碎:“胡闹!魔教教主下嫁武林盟主?那我魔教教统如何传续,我魔教面子摆在哪里!”关键是,他哪里是殉情而死的,他是不幸赶上了天灾而已。光晟这孩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嫁了武林盟主,轩辕家不就绝了后了吗?这个轩辕狗剩也不知是收养的孩子还是弟子冒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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