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宝。”顾炎本来还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但看着林轩这么个样子，心却不自觉地揪了起来。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顾炎知道今天是必须把话说清楚的了。
仔细看着林轩，每一丝每一毫，都是那么熟悉，却又和曾经的自己那么不同。
这个人，与他是两个个体。哪怕他们曾经原本该是一个人，但毕竟成长经历不同，生存的环境不同。他们早就有了太多太多的区别。而现在，这个人，说喜欢他。
其实，应该是欢喜的。哪怕起初不是因为爱情。
但是这个人，对他来说，意义早已超出了恋人的范围。他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他几乎得到了自己百分之百的感情。他永远不会再对第二个人产生这种想要守护一辈子的感觉。
如果，他还能够再爱，或许这个世上，也只有林轩一个人有这种可能了。
既然如此，还要犹豫什么呢？顾炎微微笑起来。
“那一天，你为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顾炎温柔地看着林轩，低声问。
“我……”林轩心跳慢了一拍，对上顾炎的视线，脸色渐渐有些发红，“你是说……”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难以接受。”顾炎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毕竟，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亲近的半身。我也曾想过你以后的恋人、妻子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没想过你喜欢的人，居然是个男人。更没有想过，那个男人，居然是我。”
“哥……”
“但是，我也问过我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顾炎认真地看着林轩，半晌，笑了，“虽然也许还不是爱情……幺儿，但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比任何人都重要。我没有办法对别人像对你那么好，也没有办法想象以后失去你的生活。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尝试一下吗？也许，我能给你，你想要的那种感情。”
“哥，你，你的意思是，”林轩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心跳的频率有些急促，并不是很宽敞的房间里，他几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怦怦”声在无限地放大，“你，你可以说得更清楚一些么？我有些不明白。”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顾炎伸手扑凌了一下林轩的脑袋，“傻宝，哥的意思是，哥想试着和你在一起，你乐意不？”
林轩沉默了一秒，随即将头蓦然埋到了顾炎的颈项之中。
顾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突然感觉到了脖颈处一阵温热的湿意逐渐地蔓延开来。
“幺儿，别哭，哥已经答应你了啊，别哭，别哭。”顾炎抱住林轩的腰身，轻轻在林轩耳边哄着。
林轩却没有反应，只是沉默地抱着顾炎，许久，才喑哑着声音道，“我以为，我等不到这一天了。”
“怎么会。”顾炎笑了一下，“你知道你哥舍不得你。”
“不，我不知道。”林轩有些恍惚，“我一直在试探你的底线在哪里，但是这么久，却发现你对我的好几乎没有底线。所以我一边暗自窃喜，一边总是担心。其实我是怕的，我怕那一天的告白，已经触动了你的底线。”
“可是你……”顾炎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林轩那天的强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不强硬地把自己伪装起来的话，我怕我会后悔，我会想要求你不要离开我。那样的姿态太难看。”林轩在顾炎的肩膀上蹭了蹭，“我到现在，都不想回想那天你推开我的时候，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怕你会厌恶，会恶心。哥你对我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但是那种好，一旦失去了，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顾炎沉默了，他从未想过，林轩一个人这些日子，甚至于说，在他明白了自己心意的这么些年，一直在默默地惶恐不安着。这些感情，竟然深情到几乎卑微的地步。
可是这不该是林轩会有的情绪。他的幺儿，该是傲气的，骄矜的，高高在上的。他该是一直被人捧在心尖上，用尽心思所呵宠的。
“我以为没有机会的，但是我总是在想，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要放弃。”林轩环住顾炎的手收紧了紧，“无论如何也不想要放弃的。”
“现在，你看，你抓住我了，不是么？”顾炎低笑着道。
“是啊，终于抓住了。”林轩抬起头，仰望着顾炎，乌黑的眼里带着一点媚人的水色，“哥，我们做吧。”
顾炎微微一愣，“现在？”
“现在。”林轩像蛇一样缠上顾炎，双手在他身上不停地点火，然后在顾炎耳侧落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我已经等待的太久了。哥，我们做吧。就当是……补偿我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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