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离开前,他哥还专门给他在彭安良老师那边,提前交好了半个学期,外加寒假一共两千四百块钱的补习费。
对于上补习班,并找老师一对一辅导这事,兄弟俩之前就已经早早在家商量好并达成共识了。
先前也有介绍过,这位彭安良老师是浙大几何学教授出生,如今退休在本市某所成人夜校给初高中生授课,论多年教学水平肯定是不容置疑的。
刚开始去彭老师家上补课班的这段时间,逼着自己刚下定决心的小梁声的心情还是害怕,紧张中夹杂着一丝不安的。
在此之前,他只被大梁生带着近距离见过一次彭安良老师。
这位老教师给他的头一两次印象非常的可怕。
脸比旁边的黑板擦拉的还长,手旁边还常年放着一根长直尺,听说是专门用来罚不听话开小差的学生的。
他显然有着自己教学的一套独到而硬性的规矩。
不遵守课堂纪律,随便抄正确答案应付他,不按照他的课后指导回家预习再来上课的学生,他大多都是连单独辅导的机会都不会给的。
而一中那边的老师们固然教学的时也比较严厉,可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却也少有真正像彭老师这样上手对学生们发火动手的。
尤其彭老师那一双和老猫头鹰般的眼睛,还整天老大不高兴地瞪着人,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几乎可以和旧社会电视剧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夫子有的一拼了。
可心里即便害怕,小梁声却还是逐渐克服了这些原本困扰他的困难和问题。
因为他的目标就是一定要在彭老师这里把自己的学习成绩提上去。
为了这个结果,他愿意牺牲课余时间,愿意花费大量小孩子的精力,他的骨子里就是有恒心和毅力。
因此每周六周日和放学后,小梁声都会首先背着书包去彭老师家,在这位年迈的补习老师的监督和批改下,做完当天所有功课才回家。
这个过程通常会持续到晚上八九点。
彭老师的单位老房在城北新区,梁生为了方便来往做买卖租住的出租屋则在城南。
后来为了能准时赶上去上辅导课的时间,不让彭老师在家等太久,梁声有好几次学校拖堂都没来得及回家吃饭,就先跑去了彭老师家上补习课。
起初,他们只是按照常规补习班的那张流程每周六周日,外加平日三小时,一对一上课。
彭老师会给他尽量耐心地讲解题目,小梁声每天上课有不懂的也会问。
可不知为何,当为期两周的第一轮补习下来后,下一次的一中月考来临时,梁声的进步却依旧不是很明显。
班级三十一名,年级三百一十五名,数学低于班级平均分十六分。
对此,彭老师内心不得不说其实是有疑惑的。
到底他也是做了教师多年的老教育工作者了,能看得出来,这交梁声孩子平时相当用功刻苦,自己讲的重点也都有认真听进耳朵里。
没道理,会一直原地踏步,没一点像样的进步啊。
关键他作为一个老教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同时,也得想办法拉这明明十分上进努力的孩子一把。
而怀揣着这样的疑问,某天,正好在家给自己辅导的其他高年级学生出卷子的彭安良老师顺手就给梁声也发了一张卷子,叮嘱他让他在自己面前的那张小板凳上做完。
那次临时决定的第一次抽堂考试试卷其实并不难。
都是初中课本里最基础也最常见的题型,学校里的老师在上课时也都讲到过,彭老师当时想来也只是想再摸摸他的底,看看他在哪方面具体有什么短板。
可这一次,他却真正地了解了梁声长久以来为什么成绩始终上不去的症结所在。
因为明明这张随手出出来的试卷程度非常的基础。
过程中,埋头做题,紧张的汗都快滴下来的小梁声却莫名始终做的很艰难。
在他眼里,看到眼前这一张熟悉的试卷,他就会想到先前的一次次考试。
想到那些令他不安的成绩和排名,这让他无法用正常的得失心去看待眼前的这张其实很普通的卷子,平时脑子里十分有条理的解题思路也一并被打乱了。
所以最后果不其然,这场抽堂测验的结果也很糟糕,以至于拿着红笔试图批改,却批到最后完全下不了笔的老教师看着那张整个字迹都在发抖起飘的卷面眉头都快解不开了。
“梁声,你是很害怕做题和考试吗?”
当时,已经给他补习了快一个多月的彭老师问他的第一句话好像就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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