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人脱了靴子上擂台,盯着尉迟恭,倏然间冲上前去!尉迟恭一动不动,以棍一抵,撞中那男子胸膛,男子倏然着地一打滚,伸手探去,抓尉迟恭脚踝。却被尉迟恭把木棍一竖,击中手臂麻筋,大声呼痛。
“到右边去,下一个。”尉迟恭道。
吕仲明渐渐看明白了,如果能进入尉迟恭的长棍防御圈,便是身手很好的,可以留下。
尉迟恭的武艺非常了得,吕仲明甚至怀疑他在自己父亲手下,别说三招,走个十来二十招都没什么问题。
饶是如此,这么挑选兵士也非常费神,这么多人车轮战他,队伍直排到城门外去了,还在缓慢地移动。要从这么多人中挑出两千个尉迟恭觉得适合当亲卫队的人来,最后太阳下山时一定累得不轻。
吕仲明也不去打扰他,就在尉迟恭对面,翘着二郎腿坐着,及至大致挑完,尉迟恭已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喘气,瘫在吕仲明身边。
“辛苦啦。”吕仲明笑着给他捏胳膊捏肩膀,尉迟恭笑着一个打挺起来,说:“不辛苦,走,和你爹喝酒去。”
吕仲明提心吊胆的,与尉迟恭去买了两坛上好的酒,沿路又叮嘱尉迟恭,见了吕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又给他分析吕布的性格。
“我爹那人呢,脾气比较直,有时候你看到他不说话,坐着喝酒,一副面瘫相,可千万别觉得说错话了……”
吕仲明一边给尉迟恭吹风,尉迟恭连连点头。
“其实他大部分时候,脑子都是空白的,大部分人沉默的时候是在想事情,他沉默的时候就是什么都没在想,要么就是在想一些很简单的事,比如说和你聊着聊着突然停下来了……你以为他在想你说的话,担心说错话,其实他在想的是‘这个杯子花纹挺好看’,‘那盏灯的颜色不错’之类的……”
“明白!”尉迟恭抓住了要点,说:“就像你这样。”
“我哪有这样!”吕仲明炸毛道。
“没有没有。”尉迟恭忙道:“他有什么不能提的?”
吕仲明说:“目前没发现,你别提前把他要说的话抢着说了就行,这个他容易生气……”
尉迟恭:“……”
尉迟恭道:“我就说,你很舍不得他,平时都想着他,我是比不上他的,这样行不?”
吕仲明想了想,说:“这倒可以,这么说他比较不会吃你的醋。”
尉迟恭和吕仲明商量片刻,吕仲明便带着他进殿,说:“爹!尉迟恭来啦!”
一头金龙正在殿里盘成一圈,用脑袋去够梁上挂着的灯。
尉迟恭:“……”
吕仲明:“……”
尉迟恭瞬间就石化了,那表情说不出的精彩,金龙低头看了尉迟恭一眼,全身发出金光,变成人的模样。
饶是尉迟恭早有心理准备,也经不起这等惊吓,险些就要血压飙升,当场昏过去,吕仲明忙大叫一声:“挺住!”
场面说不出的尴尬,麒麟刚从殿外回来,显然也是出去买了点东西,提着个食盒,一时间殿里没人说话,吕仲明忙以手肘动了动尉迟恭,尉迟恭会意,惊魂犹定,忙抱拳道:“小侄见过吕世伯。”
吕布上下打量尉迟恭,吕仲明在尉迟恭身后咬牙切齿,示意吕布别说他脸黑,吕布的开场白便一时间说不出口,看了尉迟恭一会。
“罢了。”吕布终于道:“坐吧。”
一家三口外加个心脏狂跳的尉迟恭入座,尉迟恭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眼睁睁看着一条龙变成人的时候,还是有点被吓着了,黑脸也吓白了不少。
“爹你在干嘛?”吕仲明无奈道。
“看梁。”吕布漠然道:“回去照着这里的房子盖一个,怎?”
尉迟恭心有余悸,抬头看了眼,这梁太高,人的话确实不容易攀上去,料想吕布确实是对偏殿有兴趣。
“这是隋天子建的。”尉迟恭道:“民间请的高人搭造,世伯要有兴趣,改日敬德去找找图纸。”
“唔。”吕布点了点头,吕仲明给麒麟,吕布与尉迟恭三人倒酒,介绍道:“这是我爹,吕布吕奉先。这是我二爹麒麟,这是尉迟恭,你们都认识了。”
尉迟恭:“……”
尉迟恭看了吕仲明一眼。
麒麟笑道:“就是三英战吕布的那个吕布。”
吕布喝了口酒,说:“你听说过我?”
“听过听过!”尉迟恭反应过来,满脸震惊之色,看看吕布,又看吕仲明,说:“仲明,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说?!”
那反应不似作伪,吕布也有点意外,吕仲明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没有给尉迟恭说过这件事,每次都是我爹我爹地叫就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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