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点头,李渊又道:“世民与建成留下,退朝。”
所有人在殿上足足站了一晚,大家都有点撑不住,闻言如得大赦,纷纷退了下来,然而刚出殿外,就听到殿内传来打破东西的声音。
“父皇息怒!”
李世民的声音隐约传出,武将们纷纷驻足,吕仲明知道李渊要拿小儿子开刀了,说:“走吧走吧,大家都回去。”
罗士信与秦琼,尉迟恭三人几乎是一路吵一路回了西四坊。
“你还好说我们?”罗士信怒道:“黑炭头要不是打完就跑回长安了,李元吉怎么跑得掉?”
尉迟恭道:“能怪我么!谁去追元吉的?!”
秦琼不耐烦道:“也别全怪元吉,这次战败的责任几乎都在将领身上……”
尉迟恭道:“我只有两千玄甲军,还都是新兵,能做什么,你们说罢,去攻晋阳城?!”
“别吵了!”吕仲明怒吼道。
吕仲明站在院子里,怒道:“都不许进来!罚站!怎么搞的,一场仗打得乱七八糟,根本不像你们的风格!”
三人无言以对,吕仲明回房去,拿了搓衣板出来,朝地上一扔,又出去借搓衣板,三块搓衣板排开,说:“当面说了,回来要罚你们,没砍你们仨脑袋,剩下的自己看着办吧。”
尉迟恭哭笑不得,只得跪在搓衣板上。
于是三名将领按吕仲明的意思,便只好在院子里跪搓衣板领罚了。
跪搓衣板确实是很没面子,尉迟恭回来也是因为想帮自己,这个吕仲明知道,但既然把他们三个从李渊处要走了,没降级也没打军棍,终究得给个交代。谁罚他们都不服气,连李世民都搞不定这三个家伙,唯一能让秦琼、罗士信与尉迟恭同时吃瘪服软的,只有国师大人。
吕仲明自己回房去睡觉,还听见外面三个人一边跪一边吵,抄起一个铜盆扔出去,当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这一觉足足睡到傍晚,直到李靖来找,吕仲明才精神抖擞地起来,看到案上放着吃的,尉迟恭与罗士信,秦琼三人跪在搓衣板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在扒饭。
李靖:“……”
“坐。”吕仲明坐下,拿筷子,打开食盒吃饭,知道是尉迟恭让人去买的,又问:“世民怎么没来?”
李靖道:“他来过,建成也来过,陛下也亲自来了一趟,都没叫醒你。”
吕仲明本想罚跪搓衣板的事多半要传到李渊耳朵里去,没想到他还亲自来了,便道:“都起来吧。”
“我回去洗澡了。”秦琼道。
罗士信黑着脸,就朝尉迟恭家后院走,尉迟恭过来躺在榻上,不说话了。
“这是行军路线,你看看。”李靖说:“可能的话,最好能连晋阳一起拿下。”
“怎么拿下?”吕仲明道:“根本不可能,必须先解决了洛阳,再回并州。”
李靖叹了口气,吕仲明知道这次李建成是彻底栽了,并州之败算东宫头上,洛阳则归西宫,这是李渊给两个儿子出的试题,偏生就有李元吉这个闯祸精,搞得连场大败。
通晓秦琼本事的人,知道他是临危不乱,败走时仍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己方有生力量,不熟的人则觉得这三名将领,一个打仗打到一半就跑了,另一个则带兵回去支援,结果半路上被袭击了,最后一个被打成落水狗,就差跳黄河自杀了。
“秦琼罗士信归世民。”吕仲明道:“外加一个尉迟恭,所有的将军都给他,让他带出去,务必速战速决,打下洛阳。我和你守黄河边,稳中求胜,切忌冒进。”
“天策军即使扩充过编制,也只有两千人。”李靖道。
吕仲明莞尔道:“看我撒豆成兵之术,放心就好。”
李靖听到这话,便不再多问,起身道:“明天清晨出兵。”
当夜,吕仲明看了尉迟恭一眼,尉迟恭整个人横在榻上,无所谓地架着手肘,膝盖还是红的,抬起脚,拦着吕仲明去路。
“还在生气?我回来可是因为你。”尉迟恭道。
吕仲明道:“我顶着李渊的火气,要把你们摘出来,结果你……”
尉迟恭道:“在家,在朋友面前,在你亲人面前,你说什么,我都可以随你,但在战场上,在朝廷中不行。”
“我有我的原则。”尉迟恭认真道:“涉及到沙场,你得听我的。”
吕仲明火气又上来了,说:“你要是一直在打仗,今天还用得着我来说?”
尉迟恭:“我回来那天晚上你不是还挺高兴的吗?现在又要问我的责了?”
“那是因为你说你都安排好了!”吕仲明道:“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没到这个地步!你既然已经犯错了,就不能安分点,让我来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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