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被几个领导叫小姐的话给绕晕了的蒋梦麟自然以为这是送来伺候他的了。他心里还很满意,看不出来,这些领导们倒是很懂得揣摩人心,他还没开口呢,就知道他是个同性恋了。
“那谁!”蒋梦麟吸了吸鼻子,猛然站了起来,扑上去搂住对方的脖子,下嘴就要啃,被对方惊慌地推开,还觉得很不乐意,“扭扭捏捏什么啊!快完事儿了咱俩睡觉!”
许孟飞被他吓死了。
这可是他见识过的最可怕的撒酒疯方式了,明明好好对面坐着,结果忽然就扑上来又要亲又要啃,还要睡觉……
摸了摸自己的脸,许孟飞被打击地不轻,难道他看起来很像是女人吗!?
他倒是没想到同啊什么的,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还比较淳朴,顶多觉得蒋梦麟醉得不轻罢了。
宋清虚被许孟飞的呼救声给勾了出来,一入眼就是晴天霹雳。
他赶忙扔了手上的毛巾一个飞扑把蒋梦麟拉回自己的怀里,同时狠狠地瞪了许孟飞一眼:“你干什么呢!”
许孟飞呆滞了:“……啊?”
他冤不冤啊!
宋清虚却是不会听他解释的,瞪完了战友,他就开始哄自个儿怀里不乐意的蒋梦麟,蒋梦麟到口的好事儿被搅合黄了哪儿能不生气啊?立刻大发雷霆就要揍人,宋清虚给他擂了两拳,权当是被醉鬼欺负了,也不生气,嘴里一个劲儿地要人睡觉。
蒋梦麟偏不!喝醉的人是有权利任性的!不给他爱爱,那必须把一生臭酒气给洗干净了才能睡!
宋清虚站在床边听着蒋梦麟要洗澡的执念很是为难。
许孟飞揪着自己的衣领心有余悸地上前围观:“天哪,你弟弟的杀伤力太他妈大了!”
宋清虚只能瞪他一眼,随后发现蒋梦麟是真的不打算消停了,只好妥协地弯腰把他抱起来往浴室走,边走边和许孟飞说:“你先睡吧,熄灯也成,我带他洗个澡,明天我大概有事儿,你帮我请个假吧。”
许孟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对宋清虚无比的同情,但他确实是困得不行了,应了一声,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睡梦中隐约有人勒住他的脖颈要非礼,许孟飞翻滚着满身大汗。
部队里的条件其实挺不错的,有花洒有浴缸,浴缸还不小,蒋梦麟躺进去绰绰有余了。
宋清虚却担心他会溺水,给他放了热水之后,蒋梦麟似乎就呆掉了,乖乖坐着只知道扑水玩。
宋清虚怕他着凉,只能上手替他洗澡,抹好了肥皂打出香香的泡泡,蒋梦麟吸了吸鼻子,很是嫌恶:“柠檬味恶心死了,像空气清新剂。”
宋清虚很是无奈,把取暖器打开,又将蒋梦麟面向自己,开始洗前面。
蒋梦麟垂着眉眼特别乖巧的模样看的宋清虚心都快化了。
还从未有人在宋清虚面前这样撒娇耍赖闹脾气过,他从小就面瘫,生来附带强大冷气攻击,在宋家的时候,弟弟妹妹乃至兄长们都对他很是敬而远之,来到现代后,陌生的环境让他的戒备更高,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去和什么人交好,于是不熟悉不了解他的人,往往会在认识之后对他尊敬中带上拘谨,蒋梦麟该说是这个世上对他最不保留距离的人了。
虽然宋清虚一开始对自己的定位是个奴仆,但蒋梦麟却从来没有真正以主人自居过,他对宋清虚的态度,更像是面对同伴,并且交付了百分百的信任,这种带着信任的交往最容易打动人心,加上蒋梦麟如现在这样时不时的亲近态度,宋清虚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动心了,却还得有未来才好。
宋清虚是接受仁术教育长大的人,仁者,乃为帝王心术,事业和权利给人带来的便宜,宋清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也知道,自己对蒋梦麟的感情非但不能公诸于世,并且只要被人发现了,就是一起了不得的风波。
为了能够有应对风波的能力,他才不管不顾地离开蒋梦麟,执意推拒掉军政委的党校进修邀请。他并不想退伍,他的个性他自己最清楚,弄不来政客那种圆滑的两面三刀,如果从政,再怎么出色也就是那个样儿了,军营才是最适合他打拼的地方。
只可惜,这个纪律森严的地方,一年也不见得能放宋清虚出门一回,在部队的时候,他每每入睡之前,就在脑中想着蒋梦麟的模样。他是学医的,自然懂得摸骨,每一天他都在猜测蒋梦麟的五官和骨骼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想着一看,和脑中勾勒的也确实是八九不离十的。
他洗着洗着,忍不住就浅笑着抚了抚蒋梦麟的五官,看着他呆气十足的模样,又想起上一回无比诱人的狐媚表情,忍不住眼神黯了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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