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想砸茶杯的换成舒遥。
他充满暗示性意味地向破军阴森森冷笑一下。
破军乖觉收口,讪笑道:“这不是因为魔道中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传言吗?而且人家道尊也对你多有好感。”
不错,道尊。
舒遥揉揉眉心,沉沉叹口气:“不错,还有卫珩。”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何想法,稳妥起见,有你在给我打个幌子,也好叫他早日熄了想法,免得日后爱极生恨,日月照璧对我当头相迎。”
破军也沉沉道:“兄弟,你是逃过日月照璧,我恐怕就要被它搞掉半条命了。”
舒遥说:“没事,卫珩怎么会对一个六宗中柔弱乖巧的女弟子出手?”
破军被他的形容惊起一身冷汗,恨恨地摔门走了。
飞船的速度说是一日数万里也不为过。
很快飞过魔道三十二域,跨越昆夷山脉,落在玄山脚下。
有主峰峭拔青霄,底下从峰无数云雾连绵,盘旋如长龙吞吐千里苍翠,气势雄浑。
舒遥心里有了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像是莫名心有了落点,无端安定下来。
像是漂泊游子在往前往后路上数不清灯光如星火之间,找到自己的那一盏。
不一定很美,不一定很亮——
但握在手里时很温暖。
这种莫名的感觉使他眼眸弯起,淡了眉间咄咄冷意,向着卫珩道:“我从前在长安城,在魔宫,从来只是觉得是块可留宿的地方,回玄山却不一样。”
是可以用回这个字眼的。
魔宫以前对舒遥而言,或许是块很特殊的地方过。
可惜随着孤煞天刑之争,很快变味。
长安城是舒遥心血凝聚之处不假。
然而比起家、比起宗门,更像是他需要庇护的一块地方,像是责任所在,而非是可以安心窝在其中替他遮风挡雨的地方。
生怕卫珩误会,舒遥刻意强调道:“兴许这就是师门的感觉罢。”
他心知不是玄山如何钟灵毓秀,夺天造化才给他的这样感觉。
是玄山中的人。
无论如何,卫珩于他,早非萍水相交。
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也很重要。
玄山弟子自飞船上鱼贯而下,随着自家师父御剑飞往各自的洞府。
一时间灵光闪烁,密密麻麻得晃眼。
卫珩凝眸,深深看他一眼说:“若你愿意,日后也会是的。”
太好了。
舒遥差点要揩一把喜极而泣的眼泪。
经过这些天的不懈尝试,他终于是把卫珩暗恋他的心思掰成了师徒情谊。
虽说他们两个做师徒实在是有点离谱,但是相较暗恋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卫珩:“我原以为阿遥你心气高傲,想来是不太喜欢我向掌门师兄说的理由。”
还头疼过该如何安抚下嚣张气盛,颐指气使的贪狼使。
舒遥满口否认,恨不得当即钉死师徒情在原地:“不!道尊不必多想,那全是外界对我的流言诋毁。”
他抬眼而笑,说了句能让整个魔道震颤怀疑人生的话:“我心性温和,脾气很好的。”
适合当徒弟。
卫珩不置可否。
他想起昆夷山上舒遥九死一生杀的大乘,北斗宗中修为全失时拔剑直指七杀分神。
便是在魔宫下,重伤濒死之际也不肯低头。
怎么也不能说是脾气很好。
他无声笑笑,纵容而无奈想,好在日后自己伴他身侧,总不至于叫他落入当日的险地。
贪狼本性如此,若是强叫他按耐性子,想来贪狼心中也多半不会痛快。
舒遥见卫珩望他的眼神越发柔和。
他想,卫珩可真是个好师父啊。
想罢又为自己将一段注定有始无终的暗恋情,掰成师徒情谊和乐融融的能耐骄傲起来。
每次紫薇秘境开启,皆是仙门魁首玄山广发请帖给天下宗门世家,来决出六个境界中前一百之位。
是百年难得的盛会。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紫薇秘境事发仓促,仅留下三月之期可供周旋,片刻耽搁不得,卫珩到玄妙峰没多久,就被掌门拉去玄通峰正殿商量一应事由。
舒遥正百无聊赖在玄妙峰顶准备去看看白鹅近况,叙叙旧时,阵法忽然传来一阵波动。
是临云鹤的气息。
他急匆匆跑上登顶,涨红了面色气喘吁吁向舒遥道:“舒师兄,不好,出大事了!”
舒遥郑重起来:“哦?什么事?”
是让雪天不死心杀来玄山,还是自己身份暴露,卫珩和掌门同门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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