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的!”
没看到道尊眼神森寒看着你吗?
七杀不管他,只觉得一切不能解释的,瞬间贯通。
他说道:“怪不得贪狼说是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前因后果俱上心头,七杀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奇怪之意,一面释然,一面又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道:“难怪你要与尊上反目,出走魔道。原来是魔道容不下你的爱好。”
七杀艰难道:“不过其实我与尊上,皆不是在意外表之人,你若是爱这副扮相,没人拦着你。横竖你已经是破军使,若有不服的,随意打杀两个就好了。”
破军恨不得晃醒七杀,让他听一听自己脑袋里的水声。
七杀并不知道他所想,仍陶醉在自己联想中不可自拔:“哦不对,你暗恋贪狼,该反目的迟早会反目的。”
他说到这里,有点沧桑,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道:“莫非你百年来的风流声名,成日混迹在一斛珠风月之地是假——”
实际上只是为了学习如何更好地扮成女子?
破军只觉得七杀多说一个字,卫珩眸光便寒一分。
说到最后,整个人如同坠进凛冬冰雪里。
他绝望闭眼。
扇上飞出的瑞兽禽鸟羽翼遮天蔽地,恨不得先拍死七杀,再一口吞了他。
很符合破军如今的内心需求。
舒遥顾不得他两人的鸡飞狗跳。
他体内的云裳心经运行到极致。
舒遥有预感,自己这一剑下去,足以将万里冰雪,消融成枯木回春,花绽枝头的模样。
于是他不再犹豫。
舒遥他旋身扬手,袖绽如红云飘霞,又似云霄上万尺狂风里凤凰尾羽最绚烂的那点光。
九天悬梦飞掠而出,流光一道飞掠天际,以肉眼近乎难寻踪迹的速度钉在这凡间龙脉之上。
跳珠憾玉。
那一瞬,天空积起温柔的烟粉色云霞。
它们蒙蒙似云霏山岚,清晨乍起的雾气般飘满凡间,伴有花瓣下落了一地。
被粉色霞光触及到的凡人,体内的魔种被逼得化成一缕缕黑气四散逸出。
玄和峰主收起了剑。
她身后是一群弟子的惊叹声:“峰主,凡人体内的魔种可是无事了?”
“我看他们在恢复正常模样了!”
“这是何等的手段?像是医修,却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果然,凡人体内的黑气尽去,面色一点点红润起来,眼神变得有光,嘴唇也一起退去了乌紫之色。
他们扭头张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雾水,对自己是怎么走到此处来一点搞不清状况。
其他大乘也如玄和峰主一般松了之前紧绷的心弦,一个个放下了手中法宝长剑。
云端上的江云崖身为坠青天宗主,仙道公认在医道上造诣最为深厚的人之一,不可避免地又接到大乘的疯狂问讯。
或是委婉,或是直接地责怪他明明有办法,早不说,让他们虚惊一场,小命吓掉半条。
殊不知江云崖更委屈。
他只想抱住院长嚎:“我堂堂坠青天宗主,论起医道造诣…”
竟然不如一个魔修???
嚎归嚎,尚存的一线理智使江云崖没有一起嚎出舒遥的真实身份。
有日月照璧在,没办法。
院长板着一张脸,可依然能看到他情不自禁流露出的一点笑意:“坠青天宗主如何?不可自满,那也是人家小辈的本事。”
江云崖:“……”
不!他是个魔修啊!
一旦医人会魔息炸体的那种!
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只得抱着自己受损的自尊心,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
怀霜涧隔着坚冰,和引长烟、顾迟笔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外面是骚动的人群。
人群其实也不是很想得明白自己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但很快有新的东西取代了他们的注意力。
比如说,矗立在在街上那两座神容扭曲,却难掩他们出色容貌的冰雕。
他们很快围上去,啧啧称奇:
“造孽哟,这两个好生俊俏的后生晚辈,怎么被人冻成冰雕放在这里了?”
“可不是?这样做的人也是手毒心黑,活该断子绝孙哦。”
“咦,不过现在的天,又不是数九寒冬,想要做冰雕也难啊。”
人们疑惑不解。
但他们后背一寒,下意识纷纷退避。
接着冰雕被怀霜涧剑气击碎成冰屑,飞溅一地。
众人很快联想到近日京城种种奇怪之象,和涌入的年轻卖艺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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