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老头子,到底有没有对男弟子的清白做手脚大家都有目共睹。
刻意碰瓷,想让他赔灵石,是不可能的。
男弟子将书册卷伐卷伐揉成一团,愤怒道:“你挂羊头卖狗肉!”
“明明书名写的是玄山秘史,非但没玄山先人一件半件高风亮节的磊落之事,甚至还写这样的不可描述。”
他仰头望天,有清泪两行,缓缓从男弟子硬朗的面庞上滑落下来。
男弟子发出委屈的呜咽声:“我喜欢的明明是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我看了这本书,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人家。”
摊主:“……”
大约是男弟子的感情太过真挚,叫周围弟子心生同情,七嘴八舌安慰起他来:
“醒醒兄弟,你有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吗?现在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着以后了?”
有弟子换个角度:“兄弟冷静一下,你看看玄山的怀霜涧,再看看大争书院的顾迟笔,姑娘家是姑娘家,如花似玉归如花似玉,哪有半分娇娇柔柔的模样?她们还是仙门翘楚呢!”
更有弟子犀利道:“兄弟你是看不起自己的意志力会被区区一本书动摇,还是看不起人家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
他一针见血:“说不定这本书还是人家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提笔写的呢?”
男弟子两眼翻白,看着也不太像是能说得出话来的样子。
这时候,有只刺绣精美,灿烂生辉的锦袋撞到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记敲击。
里面灵石咕溜溜滚动着互相撞击,响声清脆。
持袋的手很美。
形容手有千百种形容比喻
譬如盈盈如玉,莹白如雪,修长纤美,几如雕琢。
但弟子第一眼看那只手,只是在脑海中形容词极匮乏地赞了一声美。
因为那只手配得上一切最好的形容词。
舒遥松开袋口,灵石撒了一桌,五光十色,烁烁耀眼。
摊主吞咽一口口水,等着这位大主顾说话。
他观舒遥衣饰华丽,气度矜贵,即知他若非是哪家大宗门的亲传,若非是哪家世家嫡系。
反正肯定是有钱不好惹的角儿。
果不其然,摊主听舒遥淡淡发话道:“摊上有的所有话本,皆给我包起来。”
虽说摊主在山脚摆摊几十年,从没见过有人一口气买完所有话本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殷勤:“好勒,笔者说过,这只是第一册 方写成的,后续定然有第二第三册,你看…要不要?”
摊主搓了搓手,暗示意味十足。
还有第二第三册 ???
舒遥头一次有点明白绝望两个字怎么写。
他轻按眉心:“也全给我包了。”
“好勒!”摊主喜笑颜开,应答得也够响亮,小心翼翼请示道,“您看,送到哪里去计较合适?”
红衣的年轻人眉头一跳,倒是笑了。
倒是像极了话本里的那位贪狼使,漂亮得惊人的皮囊下明晃晃埋着高傲又狂妄的内心,一笑就有无边艳色倾倒而来。
舒遥说:“全烧了。”
焚书坑儒就焚书坑儒吧。
作风骄奢就作风骄奢吧。
反正舒遥不是很想再见到这些话本。
他并不是很在意流言蜚语的人。
过去任魔道传言如何热火朝天,如何满天飞到坐在一斛珠里就能听上一两耳朵,舒遥也不过是付之一笑,从来没有要深究过的意思。
他想得很简单。
莫非他们将传言传得满天飞,就能影响自己寒声寂影出剑的速度?
不可能的。
可现在不一样。
舒遥不想卫珩三百年清誉受损。
单单是看玄山弟子在魔域一行中,对卫珩发自内心,近乎狂热的尊敬,便可知道卫珩在他们心目中,是何等的完美若天神的人物。
卫珩当得起。
舒遥只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不过是买来话本烧掉而已,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暗戳戳磨了磨牙。
甚至一剑解决掉话本撰写人,也不是不能够考虑的。
显然弟子们和舒遥想法不一样。
他话音刚落,就惊起哗然一片讨论。
有富裕的弟子悄悄摸了摸钱袋,看样子很像和舒遥出手来比拼一回钱袋大小,抢过这批话本将它们保存下来。
幸好临云鹤的到来,及时拯救这位冤大头弟子会赔掉底裤的危险想法。
他见着舒遥,双眼一亮,顾不得其他,大声嚷道:“舒师兄,真是好巧!我本来想去玄妙峰上亲口祝贺你在凡间魔种事中拿了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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