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破天荒地对这本玄山秘史生出一二探究之意。
先是让贪狼失态至此,再让玄和特意叮嘱他一回,这百来页的书册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卫珩也不多言,翻开书页,神识扫过一行行墨字。
殊不知玄和峰主长舒一口气,心中暗暗欣慰,觉得这本玄山秘史来得很是时机。
正好可以给她师兄一个提醒。
坐享齐人之福是不可能坐享的。
半颗心装着徒弟,半颗心装着贪狼,再这两手抓下去,只是两手均落得个空。
说不定还会让舒遥和贪狼惺惺相惜,相知相爱。
为卫珩情感大事操碎了心的玄和峰主对玄山秘史笔者刮目相看。
甚至很想认识认识这位兄台,再抓着他手好好恳切感谢一番。
江云崖揉了揉眼睛。
他看见卫珩耳根处泛起了红意。
怎么可能?
相处几百年,江云崖难道还不够了解自己这位好友吗?
那是从模子里刻出的冰雪神容,少时即如此,风霜不染,百毒不侵。
果然是自己打牌时算天机推太久了,太过高强度,眼睛有点花了吧。
江云崖心里咕哝着,再度揉了揉眼睛。
嗯…卫珩是与刚刚不太一样。
耳根边的红意晕至颊边。
瞧着不像是气愤一类的情绪,颇有点强装镇定的羞恼。
江云崖掐指一算。
很好,除了紫薇秘境这一桩大事,往前往后几天,都很太平。
玄妙峰上就他们清清白白三个人,也不会出现偷看道尊洗澡,被当事人发觉后恼羞成怒这类的天雷狗血剧码。
不等江云崖第三次不信邪地揉揉眼睛,他听见卫珩语声冷硬,训斥玄和峰主道:“玄和,日后无事少见些这类东西,你若是有空,大可来玄妙峰寻我练剑。”
玄和峰主震惊了。
她是被两个师兄自幼关怀着宠到大的,抛开大乘前必要的磨练,从来只有她仗着手中剑和日月照璧去欺负别人的份。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被日月照璧统治的恐惧。
她想也不想,委屈道:“明明是在师兄玄妙峰上发现的书,师兄怪到我头上来?”
亲师兄???
卫珩缓缓道:“舒遥他与你不一样。”
好了,确定是假的了。
玄和峰主冷笑一声,拉起江云崖回头就走:“走走走,打牌去。”
江云崖目光钉在了卫珩所持之书封皮上四个大字:
玄山秘史。
究竟是何等神作,居然能让玄和峰主失态,道尊动容?
江云崖看热闹不嫌事大,暗戳戳心痒如猫抓。
暗自决定等回去一定要拜读一下,顺带给几个好友诸如书院院长,无尘方丈也说两句,好叫他们买两本闲时看看,消遣消遣。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今天的江云崖,也觉得自己充满着悬壶济世,挂念苍生的医修风范。
舒遥先是去关怀了一下顾迟笔的写作进度。
他看了两页很是火辣劲爆,一言不合大打上床,花样百出的内容,很是满意,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治愈。
舒遥表达满意的方式很简单。
他只是普普通通地堆起了一座灵石山,动情赞叹道:“能让师姐代我写话本,实在是莫大幸事。”
顾迟笔收下灵石的方式也很简单。
她只是坐在原位不动,提笔刷刷刷地写,笔锋几乎在纸上晃出残影:“也要感谢师弟慧眼。师弟尽管放心,定然不让师弟失望。”
两人彼此别过,依依不舍。
充满着对对方业务能力的满意和赞叹。
舒遥望着正当中天的太阳,天色尚早,他不是很想回玄妙峰去接受良心的拷问,和羞耻心的考验。
所以他去找了破军。
舒遥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院子中一阵喧闹。
破军说:“好剑!”
引长烟说:“好酒!”
破军说:“宝剑配英雄,名酒配美人,方不辜负这把明珠出海和这壶酒。”
引长烟顿了顿,道:“镜月师妹是名副其实的美人,我如何算得上英雄二字?”
不。
破军说的美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舒遥心情复杂地敲响了门,总觉得自己好友仿佛下一刻就会面临明珠出海和倒悬剑山的双重追杀。
原因是渣了引长烟。
其实也没舒遥想的那么差。
自从那一晚上醉酒,破军引长烟两人互倒苦水之后,竟意外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他们两个爱喝酒,两个又都很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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