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看了玄山秘史吗?
玄和峰主默然不语,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舒遥突然体会到了掌门那种心肌梗塞,无法呼吸的心情。
他也想拔出寒声寂影,加入掌门一起暴揍玄和峰主的队伍里。
舒遥退了一步半靠在卫珩身上,恨不得当场昏倒。
掌门喘着粗气,颤抖着手从袖里掏出一本在场众人再熟悉不过的话本。
也许是这本话本对他的打击有点过头,掌门一个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大乘竟硬生生掏了好一会儿。
他举着那本玄山秘史,差点要怼玄和峰主脸上,质问她道:“这本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是你写的?”
玄和峰主:“啊?”
我不怕日月照璧的嘛?
我不怕死的嘛???
玄山掌门见她装傻充愣,越想越心中来气:“要不是你写了这本,看着事态闹大,玄山众峰人手一本,按你恨不得和牌桌黏一起的德性,你能不去打牌?”
非常有理有据。
玄和峰主往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她掌门师兄眼里,原来是个如此悍不畏死的女中豪杰。
她喊冤道:“师兄!真不是我!我没有!”
她一个剑修,前几百年沉迷练剑打牌,哪里去找得到那么多春宫图给她提供写作材料???
始作俑者依旧倚在窗边,愧疚地低下了一截纤细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隐晦地和舒遥交换了一下眼色:
兄弟,他们仙道中人的脑补是一脉相传的吗?
舒遥也搞不懂。
他开始有点想知道上一代的玄山掌门,究竟是什么样神奇的性子,才能教出玄山掌门、卫珩和玄和峰主这三个人来。
但隐隐作痛的良心,促使着舒遥说出实话:“师父,我相信不是师叔写的。”
玄和峰主感激地向他投来一个眼神。
觉得自己的师侄真是天资卓绝不说,还人美心善,自己师兄那个想坐享齐人之福的配他真是可惜了。
就该有像贪狼使那样的绝世美人对他一心一意好。
卫珩也劝玄山掌门道:“师兄,阿遥既然说不是了,那想必不是玄和。”
玄山掌门对舒遥的观感很复杂。
尤其是看了玄山秘史以后,就更加的复杂。
玄山掌门总觉得自己能看到卫珩始乱终弃,舒遥负气出走的场面。
再加上那个让卫珩始乱终弃的朱砂痣白月光,是玄山掌门看不顺眼很久的贪狼使——
他内心对舒遥不免有了一二愧疚。
于是玄山掌门也放下手里杀气腾腾的剑。
玄和峰主差点哭出声。
她算是看明白了。
鹅在玄山食物链中至高无上,不容动摇的地位已经换成了舒遥。
但玄山掌门并没有打算轻轻放过。
他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书,面容似乎因为所持之书过于惊世骇俗,而僵硬扭曲了一二:“等我回玄山之日,一定要彻查这本玄山秘史是谁写的。”
破军看着濒临崩溃的玄和峰主,再想想一起撰写玄山秘史的引长烟、顾迟笔等人,心有不忍。
他一贯是这个多情的性子。
等别人看他样样都好,恨不得倾心相许时,破军反走得毫不留情。
这是远话。
近的是破军跳出来自己坦白,他垂着眼,盛若蚊呐:“玄山秘史是我写的。”
舒遥看了看掌门,觉得自己也离面容抽搐,双眼泛白的日子不太远。
甚至很想问他要一颗天王保心丹。
破军目光缓缓定在舒遥身上。
那一眼滋味无穷。
像是愁肠百结,柔情无限。又像是煎熬心肝,幽怨含嗔。
舒遥往卫珩身上靠得更紧。
至少他晕过去的时候,卫珩能接住他,不让自己摔得太难看。
破军道:“掌门不知,我和舒遥原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掌门的脑壳听了这句更疼,只觉几乎要当场炸开。
“但他拜入玄山后,转眼便倾慕上了道尊,我对他心中有怨,无法排解,只好借着这本玄山秘史,略微疏解一二。”
舒遥在卫珩耳边低声传音道:“我不是,我不喜欢破军。”
卫珩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得更近:“我信。”
玄山掌门迷惘了。
这是什么绝世狗血感情史,是多大的一笔烂账?
他连天王保心丹都没力气嗑,只是撑着最后的力气简短道:“你们看着办吧。”
原本情比金坚,愿同尘灰的青梅竹马会抛弃你,转头爱上他人。
你一心倾慕,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他转修医道的人会有其他深藏在心中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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