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一想江云崖此言,理由充足,无法辩驳。
当即他一口欣然应下,答允道:“等见到无尘方丈后,我会与他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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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域主在差点自己动手抹了自己脖子之际,被倒悬山主抢救了下来。
他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去的话,苦苦寻觅数月的贪狼使就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七域主实在不知自己除了找贪狼使,还能做点别的什么。
留的话,难道要他以大乘魔修,魔道第七域域主的尊贵身份,留在这里受人白眼鄙夷,当个笑话看待吗?
七域主无法忍受。
他想来想去,万念俱灰,第二次动了手:“我还是一死了之,干干脆脆。”
倒悬山主被七域主的一心求死所震惊,出剑都为之慢了一瞬。
还是卫珩制止的他。
舒遥为数不多的良心也被七域主唤起一些。
他记得自己在魔道时,七域主每每是三十二域主里面,衣着最华丽,配饰最繁复,神气也最骄傲的那一个。
所以才在得罪舒遥时,被他起了一个“七公主”的戏称。
现在再看,若不是衣饰仍足够华丽,单看七域主本人,这哪里是七公主?
简直是洗脚婢。
舒遥动了恻隐之心,从卫珩怀里闷闷发出声音:“既然七域主你怀疑我是贪狼使,不如先留着,看个分明就是了。”
于是七域主就被他一句话莫名其妙留了下来。
等夜深人静,几个小辈睡得睡,瘫得瘫,玄和峰主闭目调息,舒遥在卫珩怀中寻了个舒服姿势睡着时。
倒悬山主眼神清明,不见半点睡意。
他传音给沉浸在天翻地覆变化中无法陷入睡眠的七域主,单刀直入:“舒遥究竟是不是贪狼使?”
第57章 掉马准备
如掺着冰碴的激凉冷水兜头浇下, 七域主原本被捣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刷地一下清醒过来。
他不复方才的浑浑噩噩,仔细地审视了一番倒悬山主。
七域主一抬眼,便觉得如同置身冰水中, 隔了一层望着倒悬山主。
明明也是清澈如镜,未曾掩盖什么,可就是看得他两眼生疼, 见不真切。
七域主警惕问道:“你想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倒悬山主微微勾了勾唇角,冷冷答他:“我仙道道尊首徒, 将来必定是左右风云的大人物,我自然有资格知道他是不是贪狼使。”
“若他是贪狼使, 蒙蔽道尊, 岂非坏我仙道数万年基业?”
七域主被他激起了好胜之心,早忘了他要答什么,该怎么答,反而是不甘示弱,同样回以一声冷笑:
“不劳尊驾多加费心,我魔道的贪狼使,现在已是足可左右魔道风云的人物。任是你道尊首徒未来如何风光无限, 地位尊崇, 也比不得我魔道贪狼使如今修为卓绝, 万人之上。”
倒悬山主沉默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不该主动找七域主发起这一场谈话。
毕竟这一场谈话, 就像是玄和峰主给他看的那本玄山见鬼胡说八道秘史——
除了用来自取其辱,还有旁的作用吗?
七域主见他久久不言, 自以为自己险而又险撑住了他们魔道,他们天刑一脉摇摇欲坠,所剩无几的尊严,不仅得意洋洋,乘胜追击:
“要我说,山主与其担忧虚无缥缈的劳什子道尊受贪狼使蒙蔽,不如想一想道尊是如何给贪狼使灌迷魂汤的,这才是叫在下操碎了心的地方。”
七域主所言不虚。
他确实为这件事情操碎了心。
饶是七域主自认为自己聪明绝顶,也想不明白应当是仇敌相见,水火不容的道尊贪狼使,为何会甜甜蜜蜜地黏糊在一起。
叫七域主左右辗转得无法入睡。
他甚至操心起不远的将来,自己将会真正因为此事愁得绝顶,留下一把不堪一握的头发,冷落了他那些灿烂生辉的金玉簪明珠冠。
“……”
倒悬山主尽管深居简出,一心修剑,但他并不是傻的。
他可以预想得到,假若自己和七域主去纠缠究竟是自己操心,还是七域主焦虑;究竟是道尊受蒙蔽,还是贪狼使丢脸面这种问题——
他必被没脸没皮,思路清奇的魔道之人气到吐血。
碍于卫珩与玄和峰主在侧,倒悬山主打消拔出他的从魁剑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抛开所有杂七杂八,直切要害,尖锐发问道:“所以说,舒遥到底是不是贪狼使?”
七域主沉默了一会儿,顾左右而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算倒悬山主是仙道六宗,倒悬剑山的掌门人,公认剑道造诣仅次于道尊卫珩,自己好歹也是稳居魔道前十的七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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