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倒悬山主经过深思熟虑,对引长烟提及一二:“长烟,你看等我们回去,学六道寺先人,将倒悬剑山封山如何?”
听得引长烟心惊肉跳。
倒悬剑山一旦封山,自己去哪儿出外找酒,怎么和顾迟笔她们一起写话本?
他沉思再三,用尽了一个剑修这辈子的婉转规劝道:“师父三思,六道寺的佛修修佛,可以避世礼佛,我们剑修剑意本在生死厮杀之中磨练出来,断然不可闭门造车。”
引长烟说得也是事实。
倒悬山主先略过此事,又严厉拷问他道:“我观六宗弟子近日来风气散漫,有些乌七八糟的的话本读物颇为风行,你可有染上此恶习?”
如果是玄山秘史的话…
引长烟不仅看了,他还参与了编写。
引长烟只觉得倒悬山主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答,一次比一次送命。
他等不到秘境结束,现在就想将二十万灵石分倒悬山主一半,求自己师父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他心惊肉跳,反复斟酌:“呃…师父您知道,我自小消遣看的杂书很不少,师父您不明示,我也不知您说的是哪一本啊。”
倒悬山主终于满意,挥挥手放他过关。
引长烟奔向他镜月师妹,意欲倾倒满腔苦楚时,几乎是如获新生。
他迅速找到了自己拒绝倒悬剑山避世的另一大理由。
若是倒悬剑山避世,他将如何找镜月师妹喝酒?而他们两个的辛酸苦处,又该说给哪个知音听?
有卫珩在,舒遥就要轻松很多。
有妖兽躲在卫珩后面,有魔修躲在卫珩后面,有仙修也一样地躲在卫珩后面。
紫薇秘境也一片安宁祥和,再也没降下过天雷之罚。
倒是有不知真相的大乘,见他两人寸步不离,好奇询问道:“在下眼拙,从未与这位道友会面过,斗胆请问一句道友名讳。”
舒遥刚说一句“舒遥。”,卫珩就为他淡淡补上一句,“是我道侣。”
“原来是道尊道侣啊,道侣好啊…”那人顺口感叹了一句,随机反应过来,如挨雷劈,呆呆立在原地:“等等???道侣???”
道尊什么时候有的道侣???
倒悬山主近日来,轮流被玄和峰主、江云崖洗脑过几番,谈到最后,便是连书院院长,也一脸刻板,正直又严肃地和他谈了一场,让他不要歧视师徒恋情,求同存异。
同时收到了不知几本玄山秘史。
逼得倒悬山主险些想传送出紫薇秘境。
一开始的崩溃过后,他这会儿听到卫珩公然表态,几乎称得上无动于衷。
江云崖靠着院长,悄悄抹眼泪:“真是太感人了。”
旁人一定不知道,他是做出了何等的付出,是以何等的勇气在玄山掌门面前替舒遥身份打掩护,又是何等大无畏地奔赴魔宫,不惜自污医修声名来作证舒遥所言不虚。
才有了今日清清白白的道尊首徒。
这段动人至深的仙魔之恋中,一定要有他江云崖的姓名。
玄山掌门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天…王…保…心…丹”
玄和峰主焦急掏出两瓶,旋开瓶盖给她师兄:“掌门师兄,这些够吗?”
要不要再嗑两瓶。
“不必。”
天王保心丹入腹,玄山掌门又巍巍然一甩手拂袖如云。
正当玄和峰主心惊胆战,准备随时随地拦着她师兄嫌师徒相恋有伤风化,欲拔剑出手时——
她眼睁睁见着玄山掌门被劲风鼓荡如流云的宽袖,被他拿来轻微拭了一下眼角。
玄山掌门饱含愉悦放松,“我总算不用日日夜夜担心师弟与贪狼使的事情了。白天叹气,夜不能寐。”
他欣慰道:“舒遥是个好孩子啊。又是个医修,等我们回玄山,一定要好好操办他们的合籍大典,要让天下皆知。”
尤其是要让贪狼使知晓。
于是心塞的只剩下玄和峰主一个人。
她性子活泼随和,交游素广,很快有其他门派的大乘过来低声问她:“玄和,我怎看你神情郁郁不振?可是被道尊所言惊到了?”
玄和峰主不能明说她不赞成这桩婚事,觉得白菜被猪拱了。
那只会让她直面日月照璧。
她也不能说她师兄就是个心里有白月光的渣。
那更把她往日月照璧的方向推了一步。
玄和峰主只能给对方一本玄山秘史,加上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到了悬着卫珩日月太极的山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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