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紫薇秘境的问题。”
院长前一句看着一派镇定自若,万事在握,后一句一把把锅扣给了江云崖:”紫薇秘境如此大的差错,你怎的成天只知道打牌,也不提前卜算一二?”
正烦躁揪着自己头发的江云崖目瞪口呆:“我要是早知道早算出来,我和道尊多年相交,我会不说吗?院长,你这和自己命不好还怪算命的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他只是爱好卜算,正职为六宗宗主。
江云崖严正声明,转头将目光投向无尘方丈:“方丈你看看!每次打牌,院长他打得比我少吗?不是院长他拉着我打的吗?”
无尘方丈欲言又止。
江云崖隔着一个无尘方丈,和院长狠狠瞪视。
又是平地起的一波光亮。
那一阵光亮丝毫不比方才紫微星异变时的差上多少,伴着剑气铮铮。
是绝世名剑拔剑出鞘时,方有的气势。
等弟子再一睁眼,眼前已然换了一个模样。
水洼凝冰,树叶挂霜。
飞雪如鹅毛,落了山头厚厚一层,似青山白头,万物皆寂。
秋风动树叶,无处不在密密如刀如箭,肃杀如金,生灭轮转。
杀气铺天盖地。
让雪天和七杀也到了十二阵前。
倒悬山主一人拔剑对上两人联手。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无论是面对仙道魔道,都如同秋风一样的肃杀,恨不得统统一视同仁扫个干净。
他喊出口的声音,也如同秋风一样的喧哗大声,又冷冰冰:
“有聊八卦吃天王保心丹打牌指责的功夫,不如先解决魔道的人。”
破军绝望地想松手。
算了,还按个球。
直接让舒遥一道雷劈个干净算了。
玄山掌门也为此刻瞬息万变的局势懵了:“所以说,我们应该是先毁阵,还是应该先打魔道?”
倒悬山主剑下秋风更炽。
他的心,也如同被秋风扫过的地面,空空落落,再无一物。
倒悬山主明白了。
虽然明面上看,是他们仙道五宗宗主,对上魔道魔尊七杀使两人。
但实际上,这是一场一打六的战斗。
舒遥眼里红意更盛,几如淬血。
他的声音倒不见有多激动,比让雪天剑子下冰雪更寒上三分:“镜月你放开我,让雪天、七杀、十二阵,我一个一个算。”
他说到一个一个算时那种神态,险些让破军以为他是说要一剑一剑剐。
让雪天明明对阵倒悬山主时稳占上风,却主动退了一步,剑势稍缓:“我无意与山主对上。”
倒悬山主的秋风却不停:“你是剑修吗?”
让雪天:“???
难道他拿的人间骤雪很像刀吗?
倒悬山主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很吝啬开口解释似的,惜字如金:“剑修拔剑,怎么能不决出一个高下胜负?”
好在经过几次与仙道交锋间的洗礼,让雪天仍能风度温文:“我出剑本意,并非与山主分出一个高下胜负,只是想拦山主毁阵手笔。”
“道尊在十二阵中,以他修为,自然不难平安无事,但十二阵若毁,山主高义,大可不必在意,却叫后辈失一天大福缘,如何自处?”
倒悬山主笑了。
他向来情绪冰凝,笑起来也不见柔和,反而讽意十足,刺刺地卡在人心里:
“一个能让晚辈入大乘秘境被大乘妖兽追杀的紫薇秘境?一个能不让人站定就强行将人拉入阵中的十二阵?”
他嘴角一撇,以短短几字不屑置评:“不要也罢。”
不知何时,玄和峰主手中月出昆仑取代了原先玉瓶,清辉如月芒,轻盈洒了一地。
玄山掌门的太乙明堂与她相互呼应。
江云崖和书院院长也不再隔空遥想对视,凭眼神厮杀。
在牌桌之前,在损友之前,他们先是仙道六宗的大乘宗主。
能够站在巅峰呼风唤雨那种。
“闭嘴。”
有道清凌凌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
看清说话人后,全场还真闭嘴了。
因为眼下情况,没人比他更有资格说话。
舒遥推开破军,一步步走到让雪天跟前。
他依然是一贯的打扮,乌发红衣,在仙道弟子眼中,全然如换了一个模样。
冷淡矜持是眉上披的极地冰霜,高山白雪。
艳丽迫人是他眼里燃着的能将灼灼明光逼退,如滚了半边天的火烧红霞。
舒遥似笑非笑:“自入秘境以来的种种诡异之处,我不必一一列举细说。眼下在十二阵里情况不知的是我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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