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小可怜人设不崩。
万川和不想再面对舒遥来自灵魂的良心拷问,沉默着换了一个话题:“紫薇秘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舒遥,我和你是经年的好友,我不骗你。紫薇秘境中路过十二境能破境渡劫是真的。如何走过的消息我也真有。”
他抬眼看舒遥,眸中墨沉沉一片,里面的神色很郑重:“我自己不敢肖想这份福缘。让雪天已死。七杀、破军、贪狼三个里面,舒遥,我更希望是你。”
舒遥也敛了嬉笑之色,郑重其事地轻轻道:“是啊,可他们无论哪个,一只手都够打十个现在的我。”
舒遥不后悔。
他当初杀让雪天时,便预料到今日的结局。
这是他做出的抉择,舒遥很喜欢。
万川和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执拗道:“你和七杀破军,和让雪天他们不一样,舒遥。”
舒遥笑开,室内乍然为他的笑颜一明,他摆了摆手,洒脱道:“破军七杀制衡,暂且动不了你。你留着等我全盛回来,将他们两个打趴下光明正大拿你消息。”
“然后再把它送给卫珩。”
卫珩才是最应该破境渡劫的那个人。
卫珩为何会抛弃仙魔两道的成见,对他另眼相看,舒遥并不知晓。
但卫珩的救命之恩和情意,舒遥一直都小心翼翼存在心里。
他贪狼使的性命,自要比区区一个破境到渡劫的消息值钱。
舒遥不知道的是,离他万里之遥的玄妙峰上,白衣的道尊微微不可思议睁开双眸。
最终将一切纠葛百结归于轻轻一声叹息上,如香炉里逸出来的最后一缕烟雾,被主人自己掐断所有后续。
万川和走得时候很怀疑人生。
他头脑发胀,只充斥着一个想法: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道尊。
做道尊实在太屈才,按万川和的想法看,卫珩很适合接过舒遥手中大旗,做一个迷惑人心,将仙魔两道搅得不得安生的惊世祸水。
这个可怕的想法甚至让万川和忘记问舒遥,打算怎么解决门外的那条黑影。
第二天早上,倒悬剑山的人也来了。
北斗宗求助的信息广发到四家六宗中去,只是怀霜涧的剑最快,来得最早。
她守了一晚上的夜,仍然精神奕奕,不见疲态,一边一个拎着舒遥和临云鹤去见来人。
证杀的境界不算极高,在仙道的恶名倒很大,倒悬剑山不敢轻忽,来的两位弟子是年轻一辈中极优秀的,俱在元婴境界。
北斗宗掌门先是诚恐惶恐地和两人客套一番,接着想为他们引见舒遥三人时,其中一个青年眉眼倨傲,冷哼一声道:
“不必。玄山的怀霜涧,我是认识的。怎么,玄山年轻一辈凋零至此,区区金丹也跟着丢人现眼来了?”
怀霜涧不为所动,淡淡道:“我带师弟出来,是自信护得住他。不像两位道友须得守望相助。”
舒遥险些要笑出声来。
不想怀霜涧竟是这样一个妙人,一语双关,暗指对方修为不足,打起脸来毫不含糊。
出言的青年涨红了脸,刚想反唇相讥时,他身旁之人拦住他,语声冷淡:“师弟,不必多争口舌之利。”
说罢他对怀霜涧一颔首,动作之间的傲慢不屑几乎要溢出他冰冷外表:“怀道友失敬,不想玄山的前辈忙碌至此,居然要劳烦怀道友来带晚辈历练。”
怀霜涧面笼寒霜,手已然放在石中隐玉剑柄上。
她不是在意虚名之人,若只是单单说她,嘲讽也好,贬低也罢,怀霜涧并不在意。
但出门在外,唯有师门名声不可堕。
这两人明里暗里,有意无意嘲讽她师长不负责任,则不是怀霜涧能够忍受的。
北斗宗的掌门胡子颤抖,饶是他劝架的话憋了无数套在肚子里。玄山年轻一辈的第一剑和倒悬剑山两位亲传针锋相对,掌门谁都不敢开罪。
他后面的弟子更是恨不得把头埋成鹌鹑,再往沙子里刨一刨。
这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带笑声音响起,是舒遥问临云鹤:“我有一事请教师兄,听倒悬剑山的师兄说话,仿佛是和咱们玄山有宿怨似的?”
两名青年脸色一变。
不等他们开口澄清,临云鹤装模作样哀叹道:“师弟入门时间晚,这难免有所不知。”
“众所周知,倒悬剑山只修剑修,一心剑道。我们玄山虽说是道修,却出了以剑入道的道尊,习剑之风更是极盛,同门相见,分外眼红,师弟懂的。”
“原来这样。”舒遥恍然大悟似的,拖了长长一声调子,“所以说倒悬剑山是看我们顶着道修的名头,实则修剑压了他们一头,心里不舒服?”
52书库推荐浏览: 明韫
武侠修仙
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