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修为和余长老相差仿佛,甚至可能有所不如。
多一个自己说不定是多一个送菜。
领头的剑修打了个寒颤,恐惧地停止住自己危险的想法。
不敢多想,细思恐极:
山主一定是想多磨练自己,生死出剑修。
绝不是其他想让自己挨打送死的险恶用心!
倒悬山主:“……”
他尽量压抑着快要脱鞘而出的肃杀秋风,语气平淡道:“不是此事,是三百年前余长老所犯过错。”
领头剑修的语气更委屈:“山主,弟子方才禀告过您,弟子是两百年前入的执法堂。”
他又不是生而知之的圣人,三百年前的事情怎么能够晓得?
倒悬山主:“……”
要不是…
要不是顾忌着七域主在场,家丑不可外扬。
他今日一定要叫弟子尝尝从魁剑的滋味!
而七域主重重叹出一口气,愈加心酸,愈加觉得没有人比曾经真情实感憎恶过倒悬山主的自己更傻。
好在弟子脑子不行,对剑还是很敏锐的。
他察觉到倒悬山主几成实质的杀意,当即吓得一个正色:
“禀山主,弟子曾查阅过执法堂近千年来的卷宗,不曾见到过,敢问山主所问询相关余长老之事,其过错在何?且容弟子回去再行查阅。”
“罢了。”
倒悬山主道。
他不曾和领头剑修明说,只简略道:“我自会去查清。”
倒悬山主亦有自己的想法。
魔道是凭实力说话不假,也是天下间流言蜚语闹得最凶的地方所在,连当今魔尊这般人物尚且不可免俗,遑论是七域主。
炉鼎一事,七域主终究身为男子,对他名声不美。
若他所言是真,倒悬剑山先纵容余长老至今,再坏他名声。
倒悬山主扪心自问:
说不过去。
七域主在一片沉默里开口,非常一言难尽:“我记得我说过,三百年过去,子孙都该传到第十八代,灵堂上也该摆满一面墙,下去都能打好几桌麻将。”
“我知道。”
倒悬山主亦收了剑,道:“总有蛛丝马迹,如你所说,他们三百年前祖先姓什名谁,为何北迁。余长老家族处他三百年前可曾有外出,可曾有反常,再加上你的心血誓,一一对应指认,辨别真假应当不难。”
他神色如常,一字一句中却似含有莫大魄力。
七域主想了想,认可道:“你说得对。”
“那便启程。”
倒悬山主向来不喜废话耽搁,直截了当:
“我倒悬剑山自有倒悬剑山的规矩,余长老暂留于执法堂处,他有错处,我必不亲放。你与我同去他们迁移之地查验,你若有虚言,魔尊亲至,一样于事无补。”
“一件事情。”
七域主一旦掐灭了法诀,瞧起来即柔和无害,唯独眉目漂亮俊秀些,还不如他身上珠宝闪耀:
“为什么山主你总要强调魔尊亲至?“
他想起寒声寂影,情不自禁和旁边剑修一样,陷入被统治的恐惧之中:
“魔尊亲不亲至,会不会为我说情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比山主倒霉得多就是。”
所以最不盼望魔尊亲至的那个人该是他好吗?!!
倒悬山主:“……”
他们倒是轻轻巧巧地离开了倒悬剑山,留下一队沉浸在惊涛骇浪里,不可自拔的执法堂剑修,
他们想法很多,很大胆。
譬如说刚才那个领头弟子:“山主说总有蛛丝马迹可以印证,这难道是即便没有证据,也要创造出证据的意思吗?”
他身边同伴连声应和:“山主说三百年前余长老犯有大过,然而在执法堂中从无记载,山主又不肯明说——”
他停得很意味深长,他的同伴也很心有灵犀,一点即透:
“说不定是山主为了让魔道七域主脱罪的说法?”
他们一致点头,十分认同,心有戚戚。
“山主真是不容易。”
领头的剑修以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哀哀发声:“都怪我们不争气,我们拖累了倒悬剑山,害得山主牺牲至此!”
其他弟子一齐大惊,纷纷询问道:“兄台此言何解?”
伴着他们一声比一声热切的询问,一本蓝皮黑字的倒悬剑山秘史千呼万唤始出来,赫然现于他们面前。
领头剑修说:“我起初以为,这话本上全然是一派荒谬之言,山主那等正直之辈,高山仰止之人,岂会做出那等卖色求荣的荒谬之事?”
他满是自责愧疚,低下了头:“却不曾想过,话本之所以能编撰而出,想来是有其依据的。山主一人自然可以宁折不弯,但山主身后,是整个倒悬剑山,是需要他操心的整个门派上万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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