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见小沙弥不答话,自度是言语说得重了些,微微笑道:
“再说,师弟年纪小,不知世道险恶。这些话本里的故事看着离奇魔幻,多是世人刻意编撰,引人眼目罢了,空穴来风,不可多信。”
小沙弥:“……”
他咬着牙道:“是真的。”
要不是真的,自己神智尚未觉醒时,拿着玄山秘史去找皆空方丈,何至于被他恼羞成怒,罚洒扫庭院?
对…
他还命自己一个一百八十代前,该放在香案灵堂里好好供起来的祖师爷,洒扫庭院。
小沙弥咯吱握进了自己拳头。
这笔账,是该好好算一算。
“什么!竟是真的?”
僧人不由皱起眉头,话里带了三分谴责之意:“皆空方丈身为六道寺方丈,佛宗之首,该为众人表率才是,怎可以这样荒唐?”
“师弟!!!”
待僧人回过神,小沙弥已然不见踪影。
他大惊失色,四处张望:“师弟你在哪里师弟?是师兄的不好,你爱看多少本秘史看多少本,师兄日后不说你,先出来罢!”
尽管遁走数十里仍将他这句话清晰听入耳中的小沙弥:“……”
要说多少遍。
他不爱看话本。
更不爱看自己第一百八十代徒孙的话本。
小沙弥只恨不能呕一口心头血,用以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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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
任临流激动地搂着大白鹅,万分欣喜:“太好了,我一直担心里玄和那个叫白云鹤还是丹顶鹤的徒弟能不能喂好你,抓不抓得到你要吃的小鱼干。”
大白鹅亦是欢快地跟着叫了两声。
莫名其妙改了名的临云鹤:“???”
任临流又动情道:“再说,我听了倒悬那宗门分裂的倒霉事,特别担心我们玄山跟着一起分裂了,那到时候他们拿着你来威胁我,我到底是帮你,还是帮太乙阿珩他们?”
大白鹅仿佛看懂了险恶前景,往任临流怀中拱了拱藏住脑袋。
倒悬山主:“???”
玄山掌门:“???”
敢情师父您那么盼望着玄山分裂的吗?
玄山掌门不敢细想万一玄山有事,任临流究竟会选择谁。
一想就想吞天王保心丹。
玄和峰主也拉着无尘方丈,和任临流一样激动,一样热泪盈眶:
“无尘,幸好你平安无事。在我得知那见鬼金光所在之地是在你无妄寺时,砸了六道寺的心都有了。”
毁人牌友,天打雷劈。
这个道理玄和峰主希望六道寺能知道。
静光在一边,很是敬佩。
自己师父不愧是厚德高僧,即便是精心研习佛法,也能有至交好友为他的品格风度所折服,从而有了一段高山流水般的交谊。
不似自己,天资愚钝,只能尽全部心思潜心修炼,闭门造车。
任临流抱着大白道:“我要去深渊底下的村庄看一圈,那里住的虽是魔族,到底无罪。以不空心性,多半会斩草除根,我不能眼睁睁放任此事发生。”
众人皆很平静,示意自己知道了。
玄山掌门被任临流伤透了心,不想说话。
唯独卫珩郑重道:“师父此去,务必小心。”
任临流:“???”
他抱着大白,感觉大白温暖的体温,蓬松的羽毛,也治愈不了自己受伤的心:
“阿微,我此去村庄,纵有被打通的通道,但需要贯穿上下万丈,罡风无数,另有不知其数的发疯魔族,你莫非对为师放心至此?”
一贯刻板的大徒弟,素来清冷的二徒弟也就罢了,连贴心乖巧的三徒弟都没有得到一句。
任临流心态崩了。
难道在三徒弟眼里,自己的份量及不上一个和尚吗?
“师父保重。”玄和峰主仿佛想起了什么,平平淡淡仪式性加了一句。
她有点奇怪:“师父为何会担心魔族?师父在深渊底下,与魔族相处近百年,和乐融融,岂不是说明在魔族眼里师父的血肉毫无诱惑力?”
兴许是又老又柴,太过难吃罢。
说起来自己师父在深渊三百年,有注意过沐浴清洁吗?
玄和峰主不敢细究。
一寻根问底,就怕任临流伟岸英明的形象,崩塌在自己脑海里。
任临流:“……”
他怀抱着自己唯一的安慰大白,和一颗破碎的心走了。
引长烟亦向倒悬山主请道:“师父,如今倒悬剑山内乱,外有魔族现世,六道寺谋划,您恐难以脱身,我为您亲传弟子,责无旁贷该去倒悬剑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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