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个体面的下场。
“春秋战国?”
宁留锋微微扬起了语调,唇角带笑:“春秋战国没有我的记载,当是正常的。”
他轻描淡写掐指算了算,语调相当随意:“毕竟我的时代,离春秋战国,也有两三万年时间了罢。”
“教授!!!”
负责人一声惨叫。
教授身体一阵抽搐,白眼倒翻。
负责人求助地望向天师们:“众位大师有什么方法可以暂缓这种情况吗?这位老先生是这方面的业界专家,可千万不能有闪失。”
“有是有的。”
天师犹犹豫豫,大概也有点不忍心:“可是看这位老先生的情况,我们也不敢对着他上去念咒烧符啊。”
生怕教授下一刻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打爆他们这群封建迷信的狗头。
天策出了声。
他神态上残存的不可置信让他至今看起来都如坠梦中,说话声音倒是稳的:
“我这里有个办法,说不得能凑效。”
天策还没具体解说,藏剑就念念有词起来: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教授腿也不抖了,眼也不翻了。
可能这就是社会主义的力量。
这就是钢铁般坚定的唯物主义的神奇。
天策:“不是,二叽,我们那么心有灵犀的吗,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在这边替我念了。”
藏剑很平静。
平静得万念俱灰,只想遁入空门静一静。
大概是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贪图一个君子如风,选藏剑这么个门派,而不是干脆利落地选少林出家,看破红尘。
他看舒遥,再看看宁留锋。
一个是百丈红尘,一个是长河幻梦。
一个是人间富贵花,一个是仙境有仙葩。
美得俱不像是世上能有之人。
当他们两个站在一处时,便不容抗拒地令人生了不在此世之感。
藏剑也怀疑这是幻觉。
他对舒遥的印象尚且停留在游戏里雷电法王上,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真人版的。
“因为这也是我想念给自己听的。”
惊!郊外旅游突现基因变异怪人欲吃人肉!
惊!原来s市郊区的地下竟藏着两万年古墓!
惊!两万年古墓中自带三维投影设备,人工智能语言与两万年后的今天一字不差。
惊!昔日亲友竟从阳光少年变成真手一抬死一片的雷电法王!
藏剑思来想去,也觉得唯有社会主义的怀抱,才能够给短短半天之内经历这些骇人听闻变故的自己最后的温暖与关怀。
“我等你们来很久了。”
宁留锋说。
“哦?”负责人肃容,终于抛开其他诸般杂念,提起正事:“怪种之事,还请大师明示。”
宁留锋大约是不爱兜圈子,卖关子,能简则简:“我们那时候将它们称之为魔族。就是一春风吹又生,小强打不死的倒霉玩意儿。”
“我看它不顺眼,又被它烦得很了,于是干脆先一刀下去,隔了三十几年,结合前人所为,又将源头煞气干脆镇压在了这里,确保他们无法为祸人世。”
负责人顿时心生敬意,感慨道:“前辈为之准备了三十几年,一定是项极为浩大的工程。”
“不是啊。”
宁留锋莫名其妙:“那三十几年我有点落魄,还好遇到了我道侣,然后我们一起砍了一个叫昊天神殿的邪教组织,后来就闲了,腾出手来做这个。”
他琢磨了一下:“也不是很花时间罢。反正我道侣一国之君,人力物力的事情有他操心,我只负责拔刀就好。是人是魔是鬼是妖一起砍。”
负责人僵着一张脸:“……”
哦,那还真是打扰了啊。
能在落魄的时候遇到皇帝,还砍了一整个邪教组织——
可能人家的落魄和他们的落魄根本不是一个落魄吧。
舒遥内心也很复杂。
他想想那句“世人无不爱吾甚”。
再想想宁留锋那个一听就很仙“镜中未见,云上难遇”的云上君名号。
最后想想那一听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动不动就拔刀砍砍杀杀的语气。
舒遥:“莫非人家看正邪的区别,主要看衣服颜色吗?”
早知道,他该选纯阳的。
他不该穿一身红的。
问题是让雪天两辈子一身白,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啊。
这谜一样的区分标准。
舒遥百思不得其解。
负责人不愧是兢兢业业收拾了半辈子残局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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