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暴自弃地向城墙上一挥手。
示意他们将域主一脉斩草除根,给玄山一个下马威。
虽然在一番插科打诨下,这个下马威也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玄和峰主剑气振袖,大袖如雪,鼓荡似流云激风。
她像是察觉到什么,剑气蓦地一收,不见暴躁,反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怜悯。
玄山弟子也收起看好戏的神色,纷纷垂头分作两列,留出一路供人通道的道路,满场静得只剩下衣袍剑穗的摩擦窸窣声。
魔修的眉头慢慢地皱起来。
他见到了卫珩。
世人常用天下第一,冠绝人间等词语来形容卫珩。
没人知道天下第一究竟该是什么标准的模样。
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
但一见到卫珩,便知他即是那位日月并明的道尊本人。
不会有错的。
朗朗天上泉,巍巍云间松。
城墙处凄厉哭嚎的换了一拨人
域主一脉的人懵逼发现压着自己的魔修捂着丹田,开始哭天抢地起来。
转折如此突如其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魔修不愧为让雪天的心腹,纵然直面着道尊,依然守住了自己的本心,坚强开口道:
“尊上让我来问一句,道尊特意带走贪狼使,是否想撕破两道安宁?”
舒遥:“……”
让雪天能不能不要把什么事都特么往自己身上推?
在魔道的时候这样,在仙道的时候还不忘抓他过来背一把锅。
是当他是背锅成习惯很好欺负吗?
类似的话题,也发生在大争书院院长和江云崖身上。
他们打了几把牌,各有输赢,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像他们这样的大佬,打牌的时候总归要用点小手段作弊一下窥测天机的。
窥测天机窥测着窥测着,总归会发现一点别的东西的。
院长放下手中的牌,眉关微锁:“让雪天竟敢嚣张至此,在道尊前赴魔道时大肆诛杀天刑一脉,他是想仙魔两道开战吗?”
让雪天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挡住日月照璧?
他或许是个疯子,却绝不是个傻子。
江云崖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院长想知道?”
院长本质上仍是个读书人,不像江云崖杂学百家,互相映证,于星象卜算上的造诣仍有不如。
于是他诚恳求教:“望江宗主不吝赐教。”
江云崖理着牌卖了个关子:“先打牌。”
院长很懂地刻意留手,输了江云崖好几把,直把他捧得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开口:
“院长,我们修至大乘,修的道虽说葛不相同,终究是与天道勾连的。”
他声音放轻,带着似有似无的叹息:“我们亦是在天道下这方世界的一环,就像那天空中的星辰般组合成一个个星系运转,维持天道。”
“让雪天此举,当然是有道尊不敢动他,有所忌惮的理由。”
说完江云崖也觉自己说得太云里雾里,有意暗示得直白一点:“院长难道不曾发现,夜里的紫微星要比日间亮上许多?”
和他一起打牌的院长学生暗暗翻个白眼。
要不是有坠青天宗主的身份在,他很想把江云崖打成是弄虚作假的江湖骗子。
世上有什么星星不是晚上比白天亮的吗?
院长却像是懂了什么,他若有所思,不再留恋牌桌:“若真如此,我要亲往魔道第一域走一趟。”
江云崖也痛快地放下手中牌:“我陪院长。”
院长忽然问道:“江宗主,依你看,道尊此刻想的是什么呢?”
是暂且忍到紫薇秘境时隐忍不发,双方各退一步;还是悍然出剑掀开仙魔两道的表面太平?
江云崖随口答道:“可能是在陪他的心上人打牌哄人家高兴吧?”
院长:“???”
朋友,你和我说的,是一个道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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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魔修恨不得一股脑儿将仙魔两道的安危这顶大帽子扣他忧伤的行为,卫珩只说了一句话:
“是我救的贪狼。”
贪狼固然是贪狼使的贪狼,比起公事公办的贪狼使称呼来,又多许多亲昵。
底下的弟子嚎成一团,大体为:
“呜呜呜那些年是我误会的贪狼使。”
“现在去给他认错磕头道歉还来得及吗?道尊不会因为我骂过贪狼使认为我识人不清吧?”
玄和峰主意识到事情的走向已经像是脱缰的野马,无可预料。
所以她只关注一件事情:“师兄,掌门师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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