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民啊, 愚民啊......这年头,听个什么事儿,真是四分靠事实, 六分靠谣言啊,认识人或都靠一张嘴。苏南感叹一声,丢下了钱在桌子上,慢摇慢摇的走出了酒楼,来到了十娘的莺歌坊外,即使是在白日,坊内也一片歌舞升平,热热嚷嚷。
苏南有些奇怪,莺歌坊一向干的事昼伏夜出的生意,白天休息,要到傍晚时分才会开展有这样的盛况啊。到了坊内,十娘正站在台前,坊内燃着银丝碳,暖烘烘的。十娘双手叉腰,指着台前的一群姑娘,严苛的说道:“你们的手脚都给我顺着点,展将军都学得会,没理由你们学不会。”
台上的姑娘些有气无力的应下来了,身子歪歪扭扭,累的不像话。苏南踱步,走到十娘的身边,看她面上焦急,微蹙眉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十娘看着苏南却很高兴,明明外面是冰雪连天,十娘却拿着一把扇子在不住的摇着,穿着宛若夏衣,悄悄的拉过他,脸色神秘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雪萍...展将军的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啊。”
脸上闪烁兴奋的神色,十娘手舞足蹈,喜气洋洋道:“都说展雪萍一舞惊人,不管当时是什么模样,现在都寻不到了。你想啊,雪萍的舞蹈是我这里教的,我让坊中的姑娘学会,到时候再打出牌子来,我这莺歌坊,可不就名扬京城了吗?”
说到这里,十娘笑的合不拢嘴,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幕客似云来之景,黄金白银滚滚而来。
苏南表情古怪,声音调高了八度:“人家那是你教的吗?”他怎么记得,当初展雪萍死活学不会那舞蹈,不是最后拿剑法改头换面了一下,本质上还是武功招式。否则,剑光簌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将桌子劈烂了?
十娘柳眉倒竖,道:“怎么就不是我教的了,苏南,我可警告你,光是最后那段剑法,老娘就花了不少功夫,现在跟着赚点小钱怎么了?”眼下,剑舞正火热,可是最正宗的还不是得从她这里出?她要是再不抓紧点,万一被人抢了生意怎么办?
“那展将军近日出了好一个风头,她都没乐呵乐呵?”十娘坐在下方的桌台前,顺手拿过茶壶,给苏南倒了一杯热茶。
他苦笑道:“乐呵什么啊,闭门思过呢。”之前发生的几样事情都和展雪萍有关系,往大了说,就是谋害皇亲和触犯皇威,若是当今皇帝不追究,也就算了。若是追究,几条命都不够展雪萍丢的。
“好在听说当时落水的皇亲中,有人举证,说只看见端静将他们推下去,并没有看见展雪萍。这件事情就只略过,再加上在殿中解围,一功抵一过,不奖也不罚,才将这件事情略过。”
十娘唇角微勾,眼神颇有些复杂道:“都说这魏国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办事可靠,颇能信任,看来真是所言不虚。”眼神中划过了复杂神色,在心中想到:怕就怕,功大压主。
看了一眼苏南,知道他是聪明人,点到为止即可。
苏南苦笑,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你是什么身份,自然就要承担起什么责任,位置越高,责任越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上面人虽只有一个念头,可造成的影响却不能忽略。
夏家从小接受的便是忠义之教,为臣不得不忠,难得想要自私一点都不行。
苏南叹了一口气,林俊又是一个榆木脑袋,万一以后吃亏了咋整啊。摇了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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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却掩盖不了这里热闹的气氛,大街上的店铺,其中一小半已经关门。京城的外地人口众多,难得的元旦佳节,大部分人一年就休息一回,就算再忙都要空出时间来。
大街小巷上,最常见的就是红灯笼了,火红的灯笼缝制的精致,上面散落白雪,一串串的像糖葫芦挂在了街上,可大部分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在周朝,元旦算是难得官方节日之一了。从正月初一到元宵的正月十五,别说是店铺了,就连文武百官都可以放假十五日,除去当值的官员外,免去早朝,普天同庆,与民同乐。
世外阁也早早的放了假,关了店,发了月薪和奖金,让工人们早早的回去休息。能走的差不多都走了,连麻生都带着他的女儿回镇上了,赵管事早早的领了月钱,回去陪孙子了。只有几个小厮因为离家路途遥远,一来一回不方便,就跟着他。
过惯了人来人往的繁琐日子,猛地清闲下来,还有些不习惯。
苏南趴在大厅打着瞌睡,松竹垂着脑袋,几个小厮也在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明明是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屋中居然空旷的不像话,吼上两嗓子,都能起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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