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蓝,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明日早餐让厨子在这边做,就不去打扰姐姐、姐夫了。”
让含露先退下了,宫卓良这才勾起了一边嘴角,用能让里屋隐约听见的声音吩咐着若蓝,心道不枉他扮嫩装正太,能把警报给解除了就好。
“是,少爷,奴婢知道了。”
若蓝被宫卓良的样子逗得差点笑出声,忙拿帕子遮了遮唇角,恭声的应着退了出去,琢磨着明天起让西府那边的丫鬟轮流过来伺候,也好借她们的口证明少爷和宫大人之间的清白无垢。
且不说里屋的宫卓祥怎么越发觉得这小堂弟招人疼,单说宫卓良躺在外间的榻上烙饼一样的翻来覆去,只觉得衣服箍在身上怎么躺都难受,怀里的抱枕又太软没有韧度,骑着趴着都不得劲,于是宫卓良居然破天荒的失眠了,满脑子都是他家相公柔韧细嫩的身体……吞了吞口水,宫卓良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搂着他的抱枕孤零零的在深夜里继续烙饼……
与此同时,在没有一丝光亮的西府主卧室里,乔应泽面向着宫卓良平时所躺的位置安静的侧卧着,好像已经沉沉的睡去了一样,只有被子下面偶尔抚动着宫卓良所躺处心脏位置的手能证明,他其实一直是醒着的……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的宫卓良头疼的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就见含露已经候在了院子里,宫卓良就让她去叫了在厨房里忙的若蓝,而他刚被服侍着洗漱完,宫卓祥那边也已经起来了,看到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简单的用过了早饭,周管事便来寻宫卓良说书坊的事情,宫卓祥见状便让他先去忙,说自己自有去处,晚上则在酒楼设宴,以娘家亲的立场请了乔家兄弟一起,也为了要感谢他们这两年来对宫卓良的照顾。
“我知道因着堂叔堂婶的关系,你们姐弟这两年定有诸多的不便宜,原本想着接了你到京城去,堂哥自会尽力护得你顺遂如意,如今你既不愿去,那堂哥能为你做的,也就是撑撑脸面,让那些个势利下作有些顾忌,知道你是有亲族护着的,不敢随便欺负了你去。”
略显狂妄的语言从宫卓祥的口中说出,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只会让人觉得可信可靠,而不会引起丝毫的反感情绪。
京中的本族宫家如今借着宫卓祥母族的势力,也确实算得上名门望族了,宫卓祥的外祖父是位列三师的从一品太子少傅,虽说已经不任实职,但深得当今陛下倚重却也是事实,而宫卓祥的父亲如今官拜户部左侍郎正三品,升做一部尚书的日子指日可待,而宫卓祥曾是太子伴读,如今又入了翰林院,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如今他这样摆明立场的维护一个人,只怕换做普通人早已经感动的不能自抑了,可现在站在他对面的宫卓良却只觉得自己头上顶了很大的一只鸭梨……
“谢谢堂哥。”
勉强控制住自己化身为咆哮帝的冲动,宫卓良挂着一张微笑的面具带着周管事出了门,没有骑马而让乔府抬了轿子过来,放下了轿帘之后就立刻冷下了脸,周身气场升腾起一阵阵阴云雷电。
宫卓良真狠不得把那个龟毛的堂哥一棒子打成流星远去,心道你想对人好你想照顾人也请看看对方愿不愿意啊,还要替我谢谢乔应泽的照顾,那是我老婆,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的,你说你这突然插一杠子进来是凭的什么啊!
“OK,不知者不罪,他是好意,是好意……”
在把手里的杂志拧成了麻花样之后,宫卓良总算把快要爆棚了的火气压了下去,然后恢复了一脸轻松笑意的进了书坊,随便巡视了一下就又坐轿子返回了乔家西府,反正本来就没什么事,周管事回来找他也是昨天安排好的。
先不说宫卓良那边是怎样的窝火,单说宫卓祥在他离开后,脸上那邻家大哥哥般的温柔笑意便很快隐了去,他单人单骑的去到了之前住着的客栈,不怒自威的坐在院中亭子里赏了会景,便有属下过来向他通禀。
“那个宫卓玉怎么说?”
宫卓祥垂眼端着酒杯自斟自饮,淡漠的语气全不见了面对着宫卓良时的温柔暖意。
“卿姐儿在他酒醉后确是套出了些话,只那败……公子只嘟囔是有大秘密,却任由卿姐儿怎么问都闭嘴不说了,想来定是事关重大的。”
垂手而立的护卫差点把败家子三个字说出了口,一想那人也是自家主子的亲戚,便又赶紧改了称呼,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感慨,这还是未出五服的正经堂兄弟,却一个是文武双全的翩翩状元郎,另一个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纨裤流氓……倒是那位庶出的宫小少爷,却是位难得的俊俏人物,生在那样的家中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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