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对这屋里的东西一件未动,只是装了自己的几套头面首饰和装私房的匣子,而宫卓良看着只打了一个包的行李,对吴姨娘不禁又心疼了些,想她一个曾名闻江南的清倌花魁,在宫家这样的大富商贾家做了十几年的妾,竟只剩下这么一点私房。
“为娘也不是这样没用的,当年在知道老爷已有个厉害的夫人后,为娘就把攒下的值钱物事存了大半部分在钱庄,原想着等你分家出去之后偷偷取了花用,可后来出了这样的变故,你又不缺这些个,就一直没提起,说起来,也值几千两银子的。”
看懂了宫卓良的所想,吴姨娘……现在该称为吴氏了,用帕子遮着嘴角轻轻的笑,衬着她哭的微微泛红的眼眶,别有一番惹人疼惜的美态。
“即是如此,咱们这就离开吧,若蓝,叫石康把人都带进来,叶儿,先送夫人上轿休息。”
宫卓良以一个成年男人的眼光来看,吴氏这样成熟妩媚的御姐那真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再次感叹她的生不逢时,宫卓良让若蓝传话给候在院外的石康,然后一众乔府护卫并着轿夫闯进了宫家大门,把宫家人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吴氏自己坐了一顶,若蓝和叶儿暂时挤坐了一顶,待女眷们都上了轿,那边闻讯赶来的宫老爷和宫卓玉也到了,听了丫鬟们的禀报爷俩儿都变了脸色,不知道宫卓良在这时接走了吴氏是为的哪出。
宫卓良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命人按住了宫老爷和宫卓玉进屋,又让石康带人去拘了若紫,也让把人带到这院里来。
一众宫家下人都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应对眼前的状况,平日里让他们跟着主子横行霸道都是一个顶俩,如今遇到宫卓良这样强横的,他们反倒不敢招惹了,再加上宫老爷和大少爷那边都没敢说话,他们更加不会自己找不自在了。
现在这宫宅里谁不知道啊,当初那个受气包一样的庶出子,现在可是有京中本家的大少爷护着的!
率先进了屋子的宫卓良往主位上一坐,冷眼看着被按着两边膀子站在下边的宫家父子,挥了挥手让他们先放开了宫卓玉。
“宫、宫卓良,你别欺人太甚了!”
以为宫卓良是趁着宫夫人病倒了来跟他们家算总账的,宫卓玉刚一得到自由,就惊慌的往后缩了好几步,直到撞着拦在他后面的高大护卫身上,他才惊醒般的尖叫了一声,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哼!”
宫卓良懒得跟宫卓玉这样的废物多说,只是一个眼刀射过去,那家伙就跟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一个音都不敢冒出来了。
“实话告诉你宫卓玉,母老虎根本不是病的,她是中了毒,而下毒的人,就是你的亲爹,和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待到已经显了怀的若紫被架进来,宫卓良让护卫把屋门一关,然后冷冷的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对于宫卓玉,宫卓良知道这男人虽然废物,但多少比他爹长些脑子,再加上他是完全依靠母老虎活着的,知道这个家里也再没别人会供着他这样肆意挥霍,所以此时必会尽力救她。
至于说宫卓玉和宫老爷之间的父子之情……哼,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宫卓玉可是仅次于母老虎的敢骂他老子跟骂孙子似的人。
“什么!这……你们……怎么可能!”
震惊的看着惨白了脸色的宫老爷和若紫,宫卓玉真不敢相信他们竟有胆做出这种事,可看宫老爷那副事情败露后的绝望神情,他又不能不信宫卓良所说的话。
“大爷!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这都是老爷知道奴婢手里有毒方,逼奴婢的做的,奴婢是不敢不从啊,大爷饶命,您就算不看咱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也该看在孩子的份上啊,大少爷您饶了奴婢吧!”
若紫仗着有孕在身狠命挣脱开了护卫的束缚,捂着肚子哭泣着跪倒在了宫卓玉的跟前,抱着他的腿凄诉哀求,让他饶自己一命。
“你、你这贱人、你……”
没想到若紫竟会这样翻脸无情,宫老爷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若不是护卫还制着他的双臂,怕是早已经扑倒若紫身上厮打了。
“老爷!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的肚子里还怀着您宫家的骨肉啊,您要让奴婢带着孩子一起死吗!”
若紫搂着宫卓玉的腿,尖叫着打断了宫老爷的话,喘着粗气怒瞪向宫老爷的样子,好像两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似的,几近疯狂的模样甚是吓人。
“你……你这贱人啊……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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