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布里看着那方刻着自己此生挚爱名字的墓碑,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而克劳德就在一旁站着,他看着难掩面上哀伤的奥布里,又看了看自己Daddy的墓碑,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不知道Daddy会不会知道他一直思念着的那个人来看他了,不知道他会开心吗?
站了很久,奥布里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蹲下身子,用手去挖掘伯尼墓碑后的土地,最后将那样东西埋入土中再合实。
“这是?”在一旁看着的克劳德一脸的讶异,因为奥布里埋下的,是一块信佩。
奥布里将手撑在那埋了信佩的地方,好一会儿,才有些踉跄地站起身,克劳德见状赶紧上去扶住了奥布里。
奥布里靠着克劳德站稳,抬头有些虚弱地对克劳德笑笑,“果然是老了,连站都站不稳了。”
克劳德抿了抿嘴,“您刚才埋下的是信佩吗?”
听到克劳德的提问,奥布里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是啊,是信佩,我给伯尼的信佩。”
“这怎么可能?那你现在的伴侣他……”克劳德话未说完,奥布里离开克劳德的搀扶,走到伯尼的墓碑旁轻轻地摩挲着,一副陷入回忆中的样子。
“我答应了伯尼太多事,可是做到的太少太少,这一件,我总是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做到的,虽然,现在好像有些太迟了。”奥布里低头笑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我来的太晚,也许不会吧,我的伯尼总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有的时候我想,哪怕是怪我一次也好呢?哪怕任性一次也好啊……”
见到这样的奥布里,克劳德抿了抿嘴,往门口走去,他想,不管是奥布里还是伯尼,都会想要一个单独的时间。
注意到克劳德的动作,奥布里笑了笑,干脆靠着伯尼的墓碑做了下来,就好像多年前彼此约会时坐着聊天那样。
“伯尼,太久了,我们太久太久没见面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漫长的时光,你的样子在我的心里还是那样清晰鲜活。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点呢?坚持到我们再相见的时候呢?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向我报复吗?报复我的不坚决,报复我的怯懦?”说到这里,奥布里又忍不住摸了摸那块冰冷的墓碑,脸上带着一丝如以前那样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就能相见了,那个时候我会有无数的时间来补偿你,你知道的,你总是无法真正的对我生气到底。你知道吗,以前我看着你被我缠的没办法无可奈何说原谅我的时候的样子,我总是觉得那样的你可爱极了……”
那些关于彼此的记忆又浮上了奥布里的脑海,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带上了些别样的光彩,奥布里看了一眼站在墓园门口的克劳德,眼里有些欣慰,“你把我们的孩子教育的很好,勇敢,聪慧,有担当,是一个优秀的兽人。真是对不起,我是有多希望陪在你身边等着你生下他,多么希望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有多希望能亲自教授他捕猎,有多希望亲自教授他那些追求雌性的小花招,对,就像我当初追求你那样,其实那些法子,还不赖,对吧?”说到这里,奥布里的眼神又黯淡了些,“可惜,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肩负起所有的责任,很累吧?我知道这些,却无能为力,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恨死我自己了,偶尔也会想,如果当初你没有遇见我,或许,你的人生就该是另一种样子,也许会快乐的多,幸福的多,是吗?”
奥布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尽管是这样,我还是祈求天神,让我下辈子再遇到你。只不过,希望来生,我们只是一对普通伴侣,不要再去面对那些沉重的让我们天各一方的责任,只要每天过着普通的日子,只去烦恼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你可以埋怨我今天打到的猎物不够好,而我偶尔也会觉得你烤的食物有些咸过头了,我们还可以一起烦恼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每天都是那样调皮闹得鸡飞狗跳,为什么他到了年纪却还不去找一个雌性结为伴侣养育下一代。等我们老的走不动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聊聊我们过去的事情,你说好吗……”
回答奥布里的只是无声,奥布里想笑,可是却觉得心酸无比,这个尊贵无比睥睨天下的男人最终像个丢掉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的孩子一样痛哭出声。
远远站在另一边的克劳德听着那秋风传来的呜咽之声,看着那低着头靠在墓碑旁肩膀耸动的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克劳德搀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精力的的奥布里沉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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