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和蔼看向顾奕新:“小顾现在平时都做点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
半年前听铭时说过,这孩子不爱念书没去上大学,非要蹲在家里干杂活,实际上也没人会使唤他,没事炖个冰糖雪梨切个梨还能切到手。
顾奕新点点头,认真回答:“还是老样子,工地上就是搬搬重物,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工作都很轻松的。对了,今天经理还安排一个新任务给我,让我去参加评选劳动模范。”
他说后一句时看向陆铭时,毕竟是他家的公司,顾奕新觉得他还是应该有充足的知情权的。
陆铭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瞪着眼睛看顾奕新:“评选什么?”
顾奕新奇怪地看他:“劳动模范。怎么了吗?”
陆铭时面色诡异。
那劳动模范是他去县里分公司时为了搪塞那经理信口胡诌的,没想到自家总公司的工程经理竟然真会产生这种想法。
也太,巧了点吧。
他俩在这说话,陆父陆母一脸懵逼对视。
什么玩意儿?他们在说什么玩意儿?
什么工地?什么搬砖?什么劳动模范?
这跟我们儿媳妇儿有什么关系?
我儿媳妇这么身娇肉贵的还怀着身孕怎么能干重活?
一定是听错了,对,一定是听错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拿起茶杯喝茶。
正值内心震撼之际,又听见顾奕新道:“晚上我在外面吃过了,就不在家里吃了。”
最近一直都是在家里吃饭,他跟陆铭时解释一声。
陆母就顺便问了一句:“在外面吃的什么呀?”
顾奕新张开嘴,好看的唇形张合:“黄”
陆铭时看他第一个发音就知道他要说黄焖鸡了。
说时迟那时快,神奇陆总一个健步冲上去堵住顾奕新的嘴。
陆父、陆母、顾奕新:……
空气中弥漫着迷茫。
陆铭时的手掌心贴在顾奕新嘴唇上,有一点点痒。
陆母:“铭铭你干嘛?”
陆铭时漠然道:“哦,没什么。”
顾奕新拿开他的手,转向陆父陆母,嘴里叼着一个棒状物。
顾奕新也有点茫然,他嘴里甜丝丝的,手抓住棒子把东西拿出来,低头瞅了一眼。
红白相间的奶油球,草莓味儿的。
顾奕新答道:“陆总给了我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
陆父咳了一声,低头看自己的掌心。
陆母眼神有点飘,手有点没地方放,就在自家老头子背上捶了一记,干笑:“哈,哈哈,年轻人真会开玩笑。”
小夫妻真恩爱。
在他们俩面前都忍不住想秀一把呢。
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会玩。
陆铭时突然理解了父母的脑回路,脸上一红,内心鄙视。
顾奕新非常莫名,他拿着那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棒棒糖,反正拆都拆了,舔都舔了,还是陆铭时塞给他的,似乎最合理的做法就是把它吃了。
但是面前毕竟有两位老人。
顾奕新知道有些长者,尤其是这种豪门家庭的长辈,是比较介意小辈的规矩礼貌的。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
于是顾奕新举着那根棒棒糖,问两位老人:“伯父伯母介意我吃棒棒糖吗?”
陆父,陆母(看着自己的手):“不介意不介意……”
在一种非常微妙而平衡的气氛中,四人终于结束了这场随时可能露馅的审讯。
*
晚上。
也到了要睡觉的时间了。
陆父拉着陆铭时严肃谈话,陆母则负责顾奕新。
会客厅里,陆父从酒柜里找出了他珍藏二十八年的茅台,陆铭时内心有种不妙的预感。
“爸,你喝吧,我就……”
陆父有点不高兴了:“我多久才回来一次,你酒都不陪我喝一杯?”
陆铭时看着他,比他更不高兴:“你也知道你跟妈多久才回来一次?”
他们潇洒走了,周游世界,留他一个人多孤单。每次回到家里,除了顾奕新这个小兔崽子以外,就只有陈妈可以说话。
是以当顾奕新说不去上大学的时候,陆铭时出于私心还有点高兴。
如果顾奕新离开了这座城市,他可能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只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中去消遣。
陆家人很难有子嗣,他暗中也曾经试过几次寻找代孕,都无一例外失败了。
这样的他,也不好去耽误人家姑娘,也没有办法结婚的。
可能一辈子都要这么孤单吧。
陆父没想到被这么怼了一下,一向早熟懂事的儿子竟然也会宣泄情绪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放下酒瓶,眼中闪动着一点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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