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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浸鱼是广州的传统名菜,有粤菜之风味,烧后鱼肉洁白细嫩,芳香无比,又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鱼的原汁原味,口感清淡。
做法也不困难,无非是把鱼放入加个色大料的高汤中炖熟,随后捞出来,再在鱼背上浇一碗热滚滚的油。
鱼腹浇之法源远流长,当年专诸以鱼肠剑刺王僚时,剑就藏在浇了热油的鱼生中,在那时代,此法烹饪出的鱼是顶美味的。
能经过千百年历史考验的烹饪方法,都很有两把刷子,莫文远站在灶台前,一边冷酷无情地剔鳞去内脏,一边想到。
他的左前方是一口大锅,香气从锅盖边缘的缝隙飘出,盈满房间,灶上是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细细的文火。此刻但凡来人,都会发出一声赞叹“嚯,好香的鸡汤!”
先前便说过,油浸鱼是要在高汤中烫熟了,鱼好不好吃,有没有腥味,全看这一锅汤熬得好不好,简陋些的店铺,都是直接炒葱蒜再兑水熬汤,莫文远偏不,他侍弄一锅精细的鸡汤,将其作为高汤的底料。
一口大铁锅又上另一灶台,葱姜加油爆炒,再倒入料酒和高汤,收拾好的鱼被下进锅里,直接用文火煮了。
鱼肉本泛淡红色,随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变白,最后变成了嫩嫩的乳白色,近看似乎能闻到鱼肉浅淡而细致的香味。
鸡汤是淡黄色的,表面浮油花,伴随着红蓝色的小火,被细细地剁进汤中,同鱼肉捏合在一起,料酒葱香的味儿更加浓烈,尤其是葱香,像是爆破的炸弹,充满了破坏力。
捞出来的鱼盛放在大盘子上,细碎的葱花在鱼肚子上垒了厚厚一层,,此外还有胡椒粉茱萸。滚烫的豆油被浇在鱼腹上,伴随着“滋啦滋啦”油点子飞溅声的,是鱼纯天然的鲜美气息。
大黑羊已变成人形,竹筷子不知何时到他手中,羊是会吃的,最精华的并非是鱼腹部肉,而是接近头部的一块,那肉的滋味已不能用柔嫩来形容了,仅比豆腐凝实一丝,是鱼的精华,他小心翼翼把这块肉挑出来放入口中。
嫩!香!滑!
绽放在舌尖的美好触觉让他失去了语言能力,鱼肉之平滑不比豆腐少,入口即化,油水腐蚀了鱼皮表层,渗入肌理之中,植物油的香气并不很浓,去能激发出葱姜蒜之味。
总而言之,这是一道香味浓烈,油水很多,又充分体现鱼肉特点的菜。
鱼肉被放在罐头中,再一次烧开,罐头密封,即将风靡北方的油浸鱼罐头就做好了。
……
在解决了江南鱼罐之事后李三娘便准备离开,但莫文远却有一话非跟她说不可。
三娘看莫文远欲言又止,便道:“你有何事?”
莫文远嘴唇动了又动,鼓起勇气道:“阿娘,我有了可心人。”
哦哦哦哦哦哦!李三娘睁大了眼睛,一双盈盈美目中泛出光彩,她急切道:“是何人?”
但问道人莫文远却支支吾吾不说话了,他心里不断盘算,即便是开明如同李三娘怕也是不能一下接受自己同羊在一起的事,但他并不希望自己和羊一辈子含含糊糊,关系不被家中人所知,所以也要先铺垫几次,等到时机成熟再坦白。
想不到李三娘看他模样竟然会错了意,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果然是天上的哪位仙子?”
莫文远:emmmmmmm,说的也无甚大错,就是性别不是很对。
一时沉默让三娘想的更多,沉默半晌发出一声叹息:“我从来就知大郎不凡,看不上人间的鲜花野草也是常事,然跟仙子一同,聚少离多,如同银河两端的牛郎织女,大郎你可省得?”
莫文远虽想说他与羊日日见面,片刻不离身,眼下却并非好时机,故而他将一切话咽回了肚子里道:“我已有所觉悟。”
“如此,阿娘便无甚话可说。”
莫文远忍不住给已生华发的三娘一个真情拥抱。
“谢谢你,阿娘!”
……
抓住春天的尾巴,在田地里种下来自占城的稻谷。
与泰国香米不同,占城稻的口感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买到店内的那一袋大米就是例子,莫文远吃了,还没本土的大米好吃。
不过他的眼光并不仅仅着眼于好吃与否,来了这普通百姓生活质量低下的年代,在做美食的同时,莫文远也不免想到那些食不饱腹的农民。
相对落后的技术,尚且没有完善的品种,还有各种天灾人祸,让贫困地区的百姓依旧处在饥饿之中。
莫文远时常琢磨,怎样以自己的微薄之力给百姓们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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