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伦希布猛地抬头,正看见一支闪着寒光的箭镝朝着自己这边飞来,瞳孔忍不住一缩。在下一秒,一阵风声从耳边呼过,一支带着强劲力道的箭矢将那支箭撞了出去。
荷伦希布回头一看,图坦卡蒙刚放下手上的弯弓,见他看来,嘴角翘起一个弧度——自己的人当然要保护好。当然,如果图坦卡蒙膝盖那儿没有伤口的话,估计会更加帅气的。
见到图坦卡蒙,荷伦希布才想起不能让他的伤势拖延,正想将昏迷的穆西里绑缚起来,却突然起了一阵风沙。等荷伦希布放下护着眼睛的手的时候,穆西里已经被一个瘦小的赫梯士兵半扶半抱着,他身边还有许多赫梯护卫。
墨菲斯……
看不出来,他还是这么一个人呢……荷伦希布看着对方脚边的弯弓,嘴唇渐渐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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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穆西里被荷伦希布那一记强劲的踢腿给弄昏了,最终赫梯军不得不先一步退出了战场。而且因为穆西里昏迷不醒的缘故,赫梯只得退一步,将卡迭石和阿穆路的地区让出来。
剩下的,就是关于从卡迭石和阿穆路到大马士革之间的广大地区的归属权的问题了。
不过这些都可以交给其他的将领了,现在图坦卡蒙的身体最重要。
上一世图坦卡蒙就是因为战场上膝盖处收到了致命伤——那个时候的战争并没有这一次卡迭石战役来的大。
当时的图坦卡蒙亲自带队穿过尼罗河与敌人对战,虽然最后取得了胜利,但是在对战过程中,图坦卡蒙被敌人用斧头对着膝盖下方砍了一斧头。
在现代人眼中,这个伤口只需要简单缝合几针就会痊愈,可是在这个时候,距离现代有几千年前的埃及,那就是致命伤。
即使是重活一世,图坦卡蒙都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肌肉被砍伤,骨头破裂,经脉断裂的疼痛。无能为力,鲜红的血仿佛流水一般,连药草药粉都会被鲜血冲掉……最后只能等着血液慢慢流干,然后……伤口感染、坏死……
那一次战争,图坦卡蒙本来应该和那个“荷伦希布”一起去的,可是那个时候的“荷伦希布”似乎是因为追击敌人而离开了自己的部队,还带走了一部分护卫……
也因此图坦卡蒙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荷伦希布”是造成自己死亡的最大凶手……
但是现在嘛……
图坦卡蒙看着面色凝重,小心翼翼的给敏递上药,针线,看着敏缝合伤口,敷上伤药,还要给自己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的荷伦希布,内心那是无比满足。
“等一下,是不是应该打上石膏……或者弄上夹板,这样要好得快一些……”荷伦希布见敏把绷带缠好,看着被图坦卡蒙自己咬得有些失血的嘴唇,有些心疼道。
敏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想了想,有些疑惑道:“您说的……可以给我形容一下吗?”
埃及的雪花石膏非常美丽,一般来说王族都会用雪花石膏来制作各种器皿或者是装饰品。这儿没有机器,一切全都是靠手工制作的——手工制作的雪花石膏来说,一定要对其进行仔细的检查,包括去感受每一块雪花石膏的质感。它应该有些蜡质的触感,半透明,轻巧,颜色为白色或是带有暗红色条纹的奶油白。
不过对于荷伦希布这种缺乏欣赏水平的人来说,现在只要能够用来给图坦卡蒙的腿固定就可以了。
要知道,虽然敏说图坦卡蒙这次没有伤到骨头,但是防范于未然——这个时候的医学水平哪里能够确切的知道伤口的深度呢?因此,在荷伦希布看来,打石膏是有必要的。
荷伦希布将方法说了,敏就要出去制作打石膏的材料,却被图坦卡蒙叫住了:“那个弄上了岂不是一动也不能动?我不要那个!”对于图坦卡蒙来说,这太难受了!
敏的动作一顿,有些为难的转过身来——没有王的命令,他可不敢乱来啊。
“不要那个?”荷伦希布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笑容,俯□凑近半躺在床上的图坦卡蒙,“我亲爱的陛下,我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吧?”
将手在伤腿上方隔空放着,荷伦希布饶有兴致的看着图坦卡蒙固执的神情:“您是想要打上石膏,就短短的十几二十天不能动,还是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啊,或者阴雨天气骨头会很痛很痛……”
为了恐吓图坦卡蒙,荷伦希布把什么风湿性关节炎的症状全都搬了上去,哼哼哼,年纪轻轻的落一身病很荣耀是吧?!
图坦卡蒙咬了咬牙,干脆一伸手将荷伦希布的头压下来,封住对方那不停说出可恶的话的唇:“……你赢了,你给我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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