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他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里似乎是抓着什么东西……唔,不管是什么也好,既然这个情况下的自己都没有放开,那一定挺重要的吧?
那么,就不要放开好了。
荷伦希布恭敬的送走了法老埃赫那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荷伦希布才慢慢吐出一口气:“艾谢特,麻烦你去将军府说一声。”
“是。”刚才法老的话他也听到了,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容安静的少年以及图坦卡吞殿,拉着他衣服的那只手。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法老会以殿下“离不开”这种借口让他留下来。
这或许,就是想殿下曾经说过的那样——将自己和荷伦希布公子绑在一条绳子上,同生共死?
见艾谢特退下后,荷伦希布挥退了其他的侍女,叫他们去准备赶紧的水。等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和图坦卡吞的时候,他才伸出手去,在图坦卡吞手腕处点了一下,原先攥得紧紧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来。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自己被捏成皱巴巴一团的衣服,荷伦希布叹了一口气,眼神落在图坦卡吞因为发红发紫而使得原先可爱,现在却变得有些狰狞的脸上,毫不顾忌“啧”了一声。
哎呀哎呀,自己真不知道原来图坦卡吞还染上过瘟疫呢……因为托荷艾瑞斯和哈波奎特斯都担心的缘故,所以荷伦希布虽然知道瘟疫的症状,但是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瘟疫。
只不过,看到图坦卡吞身上的这些症状,他一开始看到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然,更不用说是埃赫那吞那个人了,在得知图坦卡吞不知道从那种渠道染上了瘟疫之后,那眼神,恨不得将图坦卡吞烧成灰或者埋到哪里——虽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可是谁知道埃赫那吞心里对于图坦卡吞有没有重新定义呢?
不过,看在他还允许图坦卡吞继续呆着他的寝宫里,而不是让他搬到下埃及那些地方去,他还勉勉强强保持了一点儿做父亲的“爱”吧。
不过埃赫那吞绝对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荷伦希布敢打赌,要不是他事先不知道的话,他是绝对连图坦卡吞的寝宫都不会过来的——呵,看他急匆匆走的步子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摊上这么个父亲,虽然看上去表面风光无限,实际上还是挺悲催的啊。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别的什么,就冲埃赫那吞临走前说的那一席话,荷伦希布已经知道了自己被那位法老和这位病怏怏的小殿下绑在一起了。
若图坦卡吞生,他则生,若图坦卡吞死,他也活不了。而对于自己一个不过十一岁左右的孩子来说,让自己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说,和图坦卡吞殿下玩闹,不知不觉的染上了瘟疫不就是个很好的方法吗?
谁叫自己,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大将军哈波奎特斯的独子呢?
侍女端来了水又快速的退了下去熬药——虽然她们比奴隶的地位高,但是哪里比得过法老的儿子呢?就算知道这个瘟疫是会传染的,可是如果小殿下这次撑不过来的话,就算没有染上病,她们也难逃被处死的命运。
见到因为手里没有抓的东西而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乱抓的某小孩儿,荷伦希布叹了口气,拨开了对方被汗水浸湿的额前头发。荷伦希布拧干了帕子往对方的脑门擦干了汗水,心里快速的想着自己记忆中有没有类似的症状。
等到帕子已经换了好几次,之前的冷水也变得有些温了之后,荷伦希布才终于想起了这种病和欧洲历史上的某种瘟疫很相像。传播什么的,好像也只有血液和口痰这两种传播途径。
这么想着的时候,荷伦希布又确认了好几次,才终于放心下来——就算法老埃赫那吞把自己和图坦卡吞绑在一起,可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回过神来,正看到手里没有抓的某人开始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痒痒的感觉,开始乱抓乱抠。
荷伦希布见状吓了一跳,将帕子扔到盆子里,感觉跑到图坦卡吞身边把他两只手抓住——嘶,连手腕都这么烫,还真是全身性的高热啊。
将图坦卡吞的手抓住,荷伦希布连忙检查图坦卡吞的身体——咳咳,都是男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呢,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看看有没有哪些地方被抓伤。
还好荷伦希布动作快,让图坦卡吞只来得及抓了一下,而且因为练武的缘故,图坦卡吞的指甲都修得很短很整齐,所以刚才那一下只是有点红痕,并没有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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