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利妈妈猛挥手,黑地在一旁打着催促的响鼻,纪浩然心中一动,“哎,要不我把黑地留下给你当个镇山太岁吧?!”
屁股底下金鬃猛的颠了一下,纪浩然条件反射揪紧了鬃毛,“嗖——”金鬃窜出去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化作流光,追着金鬃跑去,莱利妈妈在笑弯了腰,远远的风中还传来纪浩然愤怒的咆哮,“我还没交代完呢你跑什么跑啊,赶投胎啊!!!”
但是这样的奔跑并没有持续多久,纪浩然前天刚刚大修了骨头重装过,金鬃只翻过一道山梁,就感觉到背上揪着他脖后鬃毛的劲越来越小,纪浩然伏在他背上呼呼的大喘气,金鬃把奔跑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最后停了。
纪浩然一边小声嘀嘀咕咕“赶催命啊”一边从金鬃身上哆哆嗦嗦的翻下来,腿一软直接趴到林地里。
骑狮豹说起来是个默契活,但归根结底是个力气活,要靠双手揪鬃毛,要靠两腿夹肚子,还要在金鬃奔跑的时候调整身体的振动频率,要在金鬃四爪离地的瞬间把身体的重心调高,在四爪落地蹬地的时候重心落回,这样骑起来才不颠,不至于磕了蛋或者夹了JJ,现在纪浩然根本就没那个力气调整身体的重心随着金鬃的奔跑而起伏,骑乘就变成了个辛苦的要命活,那刚刚大修的筋骨,好像又有要散架的冲动。
纪浩然趴在地上歇气,黑地和白底都凑过来,在他身体的各处又是舔又是闻,兽毛扎在身上,痒痒麻麻的。
休息够了继续上路,金鬃这回吸取了教训,慢腾腾的背着浩然走,感觉就像郊游。路上白底黑地时不时的失踪,会带回来些小猎物,或者几个山上的野果,野果纪浩然吃了,小猎物挑挑拣拣着也能找出一些下口的地方,这些年纪浩然偶尔也能吃点生肉,几天的时间对付日子没问题,长久吃就很要命。
两天之后,纪浩然发现不对劲了。回部落的地形地貌总有个大概的轮廓,而这两天走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头。
“这是又要去哪啊?”纪浩然休整了两天有点精神了,骑在金鬃背上四处看。
没人回答,空山只有鸟语和林涛,圣兽的危险气息远远的发散出去,这一路纪浩然连只蚊子都看不着。
又走了三天,纪浩然发现金鬃带着他越爬越高,之前还是在两山之间的谷底循着溪水涧石赶路,而现在他们已经行走在山巅上,空旷的山巅上没有树,没有高大的植物,只有一米宽的一道棱,露着山脊光秃秃的石头内涵,日光从背后追过来,把影子拖到几千米外的山脚下。浩然能感觉到金鬃他们在把兽王的气息慢慢收回,脚边时不时就会有山鸡,貘玛,甚至啮齿类动物倏然来去,白底甚至捕到一条通体碧绿的蛇,蛇身足有纪浩然的大腿粗。
当时纪浩然只觉得身后有风声,于是回头,白底是擦着他的鼻尖横飞出去的,愤怒时会变得尖利的被毛甚至在浩然鼻尖上刮出三道擦痕,接着与一大条绿色的东西缠到一起翻翻卷卷的滚下山,黑地怒吼着随后紧追。
蛇肉很好吃,白白嫩嫩的没有哺乳或者爬行动物红红的血丝在里边,含水量丰富的像是某种低糖的水果果肉。
那之后金鬃他们的队列缩得更紧凑,并且黑地不再离队去捕猎,绿色的大蛇一直被黑地背在身上,每天一截一截的扒皮给纪浩然吃,而他们自己就不再吃东西了。
一周之后,纪浩然看见了雪山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山巅……
我靠,不是吧?兽皮也没有衣服也没有,爬上去一定会冻死的啊,而且纪浩然还记得他的高山反应也挺严重的,这这这金鬃是要冻死他吗?
临近雪山金鬃终于不再走山巅了,白底在前方领路,他不断的来回跑,鼻子和眼睛紧紧盯着山巅一侧的每一寸山石起伏,好像在寻找一条下山的坦途,最后他在一个看起来完全没有路的地方出溜着下山了。
浩然傻眼了?
那个位置起码是60度的陡坡,金鬃要是学着白底那个姿势,他一定会被甩下去然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滚下山摔成肉饼的啊!
纪浩然挣扎着要从金鬃身上下来,“我我我我自己走……”
金鬃听话的放下了他。浩然斟酌了半天,最后只能骑在金鬃后腿上半躺半坐着蹭下去,把兽皮裙磨了个洞,把屁屁上蹭掉了块皮,不过认知中那种擦伤的火烧火燎的疼纪浩然倒是没怎么感受到,因为下到能行走的缓坡之后,黑地总是后面偷袭他,浩然有点囧,又气又羞根本顾过来疼。
一天之后,金鬃把纪浩然带到一个峭壁底下的天坑跟前。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瀑布,现在水干了现出深渊的原型,直径不足十米的深渊足有三四十米深,坑壁边上有浑圆的鹅卵石,暴露在阳光下已经有风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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