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拼命喘气,眼泪不停的跳下来,胸膛急剧欺负,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连白底过来哀叫着舔他的手,他也没反应。
树下被浩然的失去理智搞得乱成一团,低矮的植物被压翻了一大片,不够茁壮的小树也被弄断了好几棵。金鬃这下被彻底触怒了,他爬到树杈上,冲着脚下的葫芦一顿咆哮,葫芦里的肉肉回应以更剧烈的挣扎,浩然心都快跳出来了,拼命挣扎起身,扎着手在地上找角度,唯恐系着葫芦的绳子不结实,把他的肉肉摔下来。
金鬃持续的吼叫,每一声都震得人头皮发麻,浩然就那么多精气神,仰着头接了两圈就眼前一阵阵发花又发黑。
白底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边还要担心头上的高空坠物,不时夹在金鬃怒吼的间歇发出劝架似的叫声,而黑地就夹着尾巴又看上面又担心浩然,脑袋眼珠上面下面折腾不过来。
就在这时,随着金鬃又一声连浩然也听出怒气的巨吼,白底忽然发出低徘的嘶吼声,半空中的葫芦顿了一下,猛然开始比之前更剧烈的摇动,随着一声让人齿冷的裂锦响,浩然心中一慌,忙忙扎着手去接,却见半空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葫芦袋子撕裂开的地方掉出来,在自由落地过程中由小变大,从巴掌大的一小团眨眼变成一条手臂长大腿粗的动物,极速朝他砸过来……
浩然被这变化惊得忘了反应,还是背后一股巨力,把他斜着撞飞出去躲开。
世界都清净了。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八天。
这场大病,消耗光了浩然定居在这以后积累下的全部能量。他整个人瘦下来一圈都不止,有两三天的时间都只能躺在他的蒙古包里睡觉或是躺着发呆,身体里没有一点力气,连从帐篷里走出去,都会累的弯腰狂喘,奄奄一息。
他的编织计划又得无限期押后进行了。
但这些都不能阻止他的好心情,因为他终于找回了他的宠物,他当儿子一样养的肉肉。
这天,浩然迷迷糊糊的正在午睡,突然感觉到一只爪子在挠他的脚心。
金鬃白底黑地都长得高头大马的,虽然尾巴也能做出这样搔痒的举动,但是这只爪子上有软软的肉垫,所以浩然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他忍着痒和笑意蜷腿躲开,那只小爪子居然锲而不舍的跟了上来,浩然伸腿,把捣乱的肉肉踹了一个戽斗。
“反了你了啊,打扰我睡觉,还得寸进尺!”浩然笑骂。他这两天终于开始恢复一些精神,但也只是精神,身体还是跟不上恢复的进度。
肉肉原地骨碌了一圈,爬起来哼哼唧唧的蹭到他身边,大眼睛眨啊眨的,圆滚滚的身子扭动扭动再扭动。
浩然呵呵笑,“耍赖吧你就,啊!你金大叔呢,跑哪去了,一离了他眼么前的你就反天,啊?还扭!你把鸟粪都蹭我床上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浩然还是伸手,有点费力的把肉肉拖过来放翻,他在手边准备了一块兽皮,此刻拿过来,把肉肉四个小爪子一一擦干净,然后抱起他放在自己身上,任凭毛茸茸的被毛,散了他一胸膛。
他们住的地方,确切的说是隔壁的盐水湖,现在已经成了鸟儿的天堂,就在三天前,有大批的青绿色翎毛的小鸟军团,从不知名的地方飞来,在那片贴地藤蔓植物上做窝留下,它们清早去森林里面寻找食物,到了晚上就集体归巢,每次起飞和降落,绿汪汪的翠羽能盖住整个盐湖,非常壮观。
但在壮观的同时,麻烦也不少,让浩然非常庆幸他动手早了两天,不然现在,他就要待在鸟粪堆里睡觉了。
兽皮擦过肉肉的爪子,顿时变得脏兮兮的,但幸好鸟粪没有什么异味。
“你又跟你黑地三叔去偷蛋了是不是?”擦完爪子,浩然打了肉肉肥嘟嘟的小屁股一巴掌,他力道很轻,就是做个架势,“被你金大叔闻出来你就惨了。”
肉肉舔了舔他的手指,又撒娇似的哼哼了两声,接着就拱啊拱的钻到他怀里去了。
浩然被它的被毛蹭到痒痒肉,笑出声来。那一天,肉肉从葫芦里一掉出来,身体就像吹起的气球一样迎风膨胀,但那时候浩然的意识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所以当他后来从昏迷中清醒,着实吓了一跳。
但幸好,吹气的过程是亲眼目睹的,浩然后来回想了起来,除了叹息肉肉的发育过程太过诡异之外,接受上倒也没太犯难。
而且肉肉那时候,几乎要比浩然还虚弱几分,它躺在浩然身边,翻着肚皮,睡醒了之后连身都自己翻不动,引得浩然在自己不舒服的同时,还要替它担足心事,唯恐它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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