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玩了快一个钟头。除了玩,浩然想不出这样的行为还能叫做什么。
到最后浩然实在是举不动胳膊了,黑煞就蜷在在他身边趴下,这个姿势似乎更方便他舔浩然的手掌,甚至连整个胳膊都沦为它的玩具。但是浩然没心思管了,他困的要死,眼皮发沉,昨天,除了昏迷的那会功夫,他一直是精神高度紧张的防止从金毛背上掉下来的,浩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舒坦,没有昨天那么大的太阳,天空积了很厚的云层,空气里的温度让人舒服。
如果肚子不要咕噜噜的叫,那就更完美了。
早上黑煞给他的后腿肉还孤零零的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沾了一天的炭灰,现在黑乎乎的卖相糟糕透了。浩然根本没办法把它当成食物直接吃下去,浩然看着那块肉发呆,得想个什么办法呢,才能把它变成能吃下肚子的可充饥的食物?
浩然无意识的转头四处看,然后他眼前一亮。
左边百十来米的地方有一棵黑乎乎的东西,浩然几乎能确定,那是一棵过火之后的树。
有树,就有柴,浩然记得他兜里还装着两个打火机。
如果是正常的树,靠打火机点燃当然是痴心妄想,但是一棵过了火已经烤焦了的树,那就没问题了。
当浩然向那棵树走去的时候白煞很警觉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浩然这才想到他自己还是被囚禁中呢,他有点担心的打量着白煞,然后他发现白煞好像并没有猎物要逃走的认知,它只是一直昂着头看着浩然。
这时候浩然才发现金毛和黑煞都不见了,极目远眺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可能去捕猎了,浩然这么想。他于是一步一回头的继续往前走,走出去百十来步,终于确定白煞不会突然冲过来把他扑到。
浩然放心的不再回头,快步往枯树走去。
这次他走出了十来步,身后忽然传来凛冽的风声,浩然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一道白练从他身边风一样卷过去,转眼生生顿在浩然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然后轰然倒地。
撞上看不见的网了?这是浩然的第一个念头。
但随着愤怒的嘶吼,与白煞在地上翻滚的身形,浩然马上发现,那里居然是一条蛇!
蛇身的鳞片是乌突突的黑色,混在地上又藏在枯树的影子里,浩然根本就分辨不出。如果不是白煞突然冲过来,现在被蛇缠住的人就是他了。想到那胖胖的,怕不有十公分直径的蛇身缠在自己身上,浩然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口砰砰乱跳。
战斗很快就接近了尾声,白煞似乎很有跟蛇作战的经验,它一直死死咬住蛇身七寸,任由蛇缠着它的身体在地上翻翻滚滚,直到蛇身脱力,施加在它身上的卷缠越来越松,最后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煞一嘴巴把死蛇远远的甩开,敏捷的跳起来抖落一地飞灰。然后它转身,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一步步向浩然走来。在离浩然不到一步的距离时,骤然人立,浩然猝不及防喊了“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蛇死的时候浩然是明确的松了一口气的,但是当看见白煞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浩然突然有些脚软。刚刚咬死了一条蛇的白煞满身都是杀戮之后的戾气,危险极了,可是被白煞漆黑到无底的眼睛牢牢锁定,浩然肾上腺素激升,却一步都迈不开。到最后白煞骤然发难,浩然脑袋里电光火石的瞬间的想到的居然是:原来兔子闻到老虎的尿味会吓得瘫倒是真的啊。
但是被一口咬掉脑袋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浩然头脑一片空白的坐在,耳边传来的居然是一连串很清亮的呼噜声,含在喉咙里,声不大,但是很愉快?随着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白煞肥厚宽大的舌头在浩然脸上舔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浩然掰了一堆树皮,在树下把那条后腿烧得半生不熟之后和白煞一起分吃掉了。
是的,烧熟,浩然这么宅的青年,BBQ那么野性的食物怎么可能会弄,浩然的做法就是烧起一堆火,把肉扔进去,然后是时不时的拿两根树枝夹着翻翻面,全当做个从十成熟到一成熟的分层式牛排了。
他做这些的时候,白煞一直围着他团团转,一边转一边抽打尾巴,它那脚步轻盈的样子没法让人不联想到心情舒畅之类的东西上去,于是浩然怎么也忍不住去想,这货刚刚扑倒他是故意吓唬人呢吧,是吧是吧是吧?!
好吧,这么想是有点不要脸,但是经过巨蟒惊魂的事件后,浩然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白煞在身边是很能让人安心的,至少浩然是不敢让它离开太远了,至于自己跑远,浩然就更不敢了。随随便便拉出来一条蛇都十来米长,这是非洲草原吧?逃跑什么的,还是等看到同类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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