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卓扬才会一直对康玉珠、严予思之流充满了鄙夷与无奈。如果一个人的思想每天都困在仇恨里,那他的生活一定会变得空虚、阴暗,永远无法体会到真正的轻松与快乐。
不能理解仇恨,不代表会畏惧仇恨。对待仇恨最理智的办法不是一样地仇恨回去,而是花费最小的代价,使这种仇恨无法伤害到自己。于是我过我的快活日子,你自在你的仇恨里苦苦挣扎去吧。
而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解决掉对方时,就只有借助更强大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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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卓扬书房对峙的第二天,严耀钦早早处理完公事,带着赞伍、张崇久几人轻装简从上了白岩峰。
顺着蜿蜒石阶一级一级盘旋而上,踩着细细密密的雾气,一路走到了空那间悬在断崖之上的幽静居所。
了空人不在,只要擅长茶道的小徒弟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招呼严耀钦说:“严先生,真是不巧,师傅到片瓦寺同方丈大师下棋去了,还不知道多久能转回来。”
严耀钦倒不急,捧着小徒弟送上来的大红袍慢悠悠品着。他就坐在后堂的窗口边,窗棂之外,便是巨石嶙峋的海岸线。海浪冲撞在石壁上,激起沸腾的白色泡沫,奔腾着,咆哮着,破碎,退去,积攒力量,再次出击。
天空有些阴沉,大片大片灰色的云重重压向海面。一只白色的海鸥带着清冽的鸣叫,舒展双翅,从眼前翱翔而过,划出一条悠扬的弧线……
远处片瓦寺的钟声遥遥传来,浑厚而悠长。等了许久,小径尽头依旧不见了空的影子,严耀钦招呼来小徒弟询问道:“往常了空先生下棋都什么时间结束?”
小徒弟转着眼珠想了想:“这倒也没有定数,或早或晚,总要根据下棋的心情而定。”
眼见着那一方窗口形状的日光从屋子正中渐渐移到了墙角,赞伍小心建议自家老板:“天色不早了,要么先回去吧?袭击的凶手还没找到,这几天不太平。”
严耀钦沉默片刻,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有起身的意思,赞伍赶紧将他的大衣拎起来要帮忙披上,谁知他盯着窗外看了几眼,又端端正正坐回去了。手上轻摆两下:“就再多等十分钟吧。”
一杯茶未尽,了空迈着超脱的步子回来了。
见了严耀钦,他并不惊讶,命小徒弟上了新茶,便有一搭无一搭讲起了刚才下棋的战况。他说他的,严耀钦有些恍惚,并没听见什么内容。心不在焉地对坐了半天,了空的话也说完了,屋子里静下来,只有海浪声唰唰过耳。
最终了空叹了口气:“严先生,既然你没什么要问的,不如一道看看我养的几盆花草如何?”
严耀钦一愣,虽然不解其意,也欣然应允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贴着对面灰白墙壁摆放着一溜大大小小的花盆,里头各色枝干,有些开得正艳,有些刚发出新枝。
了空一脸豁达笑意,随手指着一盆说道:“这是黄栀子,喜温暖、湿润,忌暴晒,通常五到六月开花,花期很长,可以一直延续至八月。”
见严耀钦敷衍地点着头,他又指向相邻一盆:“这是云银杜鹃,喜阴凉,耐寒,通常三到五月开花。”
在听者的意兴阑珊之中,了空将院落之中的花木一一介绍个遍,又将严耀钦引领到最角落一个光秃秃的大盆子前面。盆里有土,却不见花苗。
了空故弄玄虚地问道:“严先生可知道,这是什么花,又该何时开放呢?”
“这……哪里看得出?”严耀钦一头雾水,尴尬轻笑。
了空意味深长地哈哈笑道:“正是正是。我是种花人,养花人,惜花人,可我也不知道这一盆里的花什么时候开放。所以我只管浇我的水,施我的肥,拔草、捉虫、松土,一样样做过来。等到它该开的那一天,自然就会开了。”
严耀钦猛然抬头,望着了空似有所悟。了空笑呵呵接着说道:“严先生你看,你坐在这里等我,却不知道我何时回转。看似花费了一下午的功夫,成败却只在多等那十分钟而已……”
第27章 喜出望外
夜雨过后的清晨,整条香芬里道笼罩在袅袅雾气之中,半山上一栋栋古朴大宅苍翠掩映,空气里混杂着温润泥土与新鲜草叶的青涩馨香,幽静的林荫小路间啾啾鸟鸣回响。
沙沙沙,小狗波比黑黝黝的大鼻头紧贴着草丛划来划去,努力搜寻着各种或陌生或新奇的味道,树根底下,垃圾桶边,石头缝隙……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阿义警觉地跟在后面,看着不远处手忙脚乱的大胖狗和兴致勃勃的遛狗少年。那一人一狗走走停停,悠闲而惬意。走到一株小树近前,卓扬站住了脚,故意用手指了指树干斜后方,逗波比说:“肥波,看,那有大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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