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苏一柯也没去了,笨了龚教授给章杰说了声就行了,他自己再跑了一趟和店里的一干人等告别。店里的虽然对他突然离开有点奇怪,但是本来也觉得他待不长,玩票性质的,也都没再过分追问缘由,只表示随时欢迎他去参观学习,和他关系最好的阿林还和他互通了QQ——苏一柯的还是龚靖刚给帮着申请的,方便以后随时给他传道授业。
除了接送龚靖以及做饭之外,苏一柯最近在家里开始了迟到的悲催的高三生活,一向抠门的龚教授甚至专门请了个钟点工负责清洁打扫,让其专心于学习。
其实苏一柯本身自己并不是那么爱好学习的,虽然很想上大学,但是一点都不想参加高考。他成绩要上不下的,刚刚好够到被说教的份,在他那个时候,高考有点被妖魔化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什么的,随手打开一报纸就有因成绩不好家里压力大心理负担重而跳楼自杀的,苏一柯记得他没穿之前学校的高三部——单独一栋楼,就接连跳了好几个。果然跳楼都是可以传染的= =
呃,不过龚教授自从知道小保姆高中生就穿过来了之后,就一直琢磨着怎么让他再读书了。照他那一贯刻薄的标准是:“本来人就挺一般的,再没有知识给长长气质,那就真只能当一辈子保姆了。”本来满心想着回店里帮忙的苏一柯当时被他说得是哑口无言,虽然心里觉得当保姆除了刚开始别扭外,现在一切也都还好,但是看看周围的都是教授研究生级的,苏一柯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根纤细的神经的。
当然他那“偶尔”确实太“偶尔”,一般瞪两眼也就过去了,龚教授基本上就没看到过= =。该说龚教授实在是太君子坦荡荡了吗?老实讲,虽然嘴里嫌弃是嫌弃,但是他自己对于小保姆上学这件事情倒是基本上出于对小保姆自身的考虑,他自己的话,倒是更情愿苏一柯一辈子在家做保姆的,反正小保姆这件礼物他算是收下了,也没打算退货——要求退货也不还。
考个大学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二次包装。只是一想到二次包装后还要拿出去展示给别人看,龚教授心里始终有点挥之不去的别扭感。而且现在的大学,如果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容易学坏了,这也是龚教授坚持苏一柯考自己本校的原因之一。
再说,苏一柯不是还一心想找到自己父母吗,等真找到了,总不可能说自己非法雇佣未成年人使唤人家亲儿子吧。相反,如果自己带时候领着个漂漂亮亮的大学生回去,苏一柯爸妈也会觉得挺高兴挺不错的吧。龚教授自觉自己是在一盘好大的棋,争取几方利益最大化!
那个,龚教授,你真不是在为未来家长准备见面礼?
总之,在龚教授的强势做派下——比如一下子给小保姆请了数学英语理综三科家教,苏一柯真心觉得亚历山大。他现在学习课程排得满满的啊,上午是数学和理综,下午突击一下午英语,晚上等把龚靖撵上床了,龚教授还亲自辅导语文!龚教授一贯自诩文艺青年,主要教材就是前些日子刚买的唐诗宋词三百首!虽然没有“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但好歹算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
于是苏一柯就彻底悲催了,天天被龚教授耳提面命着学习学习再学习,目标就是龚教授所在的大学。苏一柯白眼翻了无数,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以什么身份进考场啊,而且也明确表示自己不会付老师工资的,结果龚教授大笔一挥,全部从工资里面扣,差点没把他气死。
再说,都已经完全脱离学校四五个月了,要再捡起来那的有多难啊。苏一柯算是深陷苦海了,尤其他还悲惨的发现现在的教材什么的都和十年前不一样了啊,就连英语课本当年那个还是小姑娘的韩梅梅现在都已经是两孩子他妈了啊,浓浓的物是人非感简直颠覆了苏一柯的人生世界观!也就是最近忙于学习,疲于奔命了,不然如果他多点时间上上网,听听什么《李雷和韩梅梅》,保证得泪流满面。……不过估计迟钝的小保姆那时都没发现过两人的奸情……
这天家教老师刚走,接龚靖的时间还早,苏一柯还奋斗在题海中,龚教授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不成人形的小保姆,无端地有点想笑,低头咳了咳掩住了笑意。
苏一柯闻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你回来了啊?”看他朝自己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非常自觉地起身帮着接过了包搁桌上。
这下龚教授的那点笑意是掩都掩不住了,简直都生出得意来了。随手捡起桌上的课本,颇让小保姆头疼的立体几何,不过这些显然不能难倒搞建筑的龚大教授,看着题目几乎都快被笔给戳烂了下面还是一片空白,龚教授眉毛扬了扬,鄙夷地说了句:“切,这么简单都不会啊?上课的时候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了,白白地糟蹋钱!”说罢脱了外套搭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翘起了二郎腿。这姿势不雅观,龚教授从来不曾做过,不过今天稍微有点兴奋,一时当着小保姆做做也没什么大不了。好在他做起来倒是不难看,趾高气扬的气势淋漓尽显,就差脸上写着“快来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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