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子里的两人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
苏一柯一看就知道龚靖不是个赶作业的料,干脆撵了他一个人占了书桌狂做卷子。龚靖端了大杯酸奶,趴床上一边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忙里偷闲给小保姆喊加油。
苏一柯觉得自己做题做得头都大了。虽然都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重复劳动那也是件体力活啊,再说苏一块几个月没捉过笔,一时写出汉字自己都会觉得别扭。
所幸本来就是模仿小孩子的笔迹,写出来的看着也不是特别不靠谱。苏一块再三问龚靖自己这么写会不会有事,龚靖拍着胸脯保证说他们老师从来都是看量不看质的,交上去就成,还指不定搁哪儿积灰呢。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苏一柯和小公鸡都愣了愣,再看看时间,都快12点了。呃,赶作业赶得太废寝忘食了。
苏一柯不说话,眼睛瞟了瞟屋里,所见之处一片狼藉。他做卷子做得兴起了,也是做完一张扔一张,配着之前龚靖搞出来的乱摊子更是有锦上添花之效。
现在怎么办?苏一柯做着口型询问着小龚靖,这个儿子让别人帮做作业被抓个现行到底要不要紧啊。自己算不算帮凶?会不会被逮着扣钱?TOT龚靖重重地咬了咬勺子,打定了主意似的一脸小大人样故作镇定地对着小保姆说:“别怕,等一下你悄悄出去。”说罢跳下床铺,端着酸奶去开门。
苏一柯郁闷了,龚教授堵到门口,他可怎么悄悄出去啊?再说,他怎么看刚才龚靖的神态语气怎么都觉得活像是家庭剧里捉奸在床的戏码……
苏一柯还在为自己的联想力而无比无力的同时,就看龚靖拖长了声音喊“爸爸”一头扎进龚教授的怀抱里,一副生离多年父子重见的感人戏码,龚教授也很给力,荡气回肠地回了声“儿子”稳稳地接住了撞过来的小公鸡,就差泪流满面了。
苏一柯翻了个白眼,这一大一小演戏演得太合拍了,谁能知道这两人离开不过就短短三小时啊。白眼还没翻完,突然就听龚教授一下出离了戏境,“啊”的一声可尖叫简直石破天惊!苏一柯总算知道了小公鸡那副好嗓子是遗传的谁了。
估计是龚靖弄了些什么脏东西在龚教授衣服上——苏一柯想起小公鸡手里那大杯的原味酸奶不由得立刻对小公鸡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龚教授怨声载道地没进屋直接去洗手间清洗去了,龚靖假模假样地说了几句“对不起,不小心”,回头奸笑着递了苏一柯一眼色,转身也奔洗手间去看他爸去了。
苏一柯趁乱出了龚靖房间,装作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样子也跑到跟了过去。果然龚教授一身惨不忍睹,浅灰色的西服上从领子下来一条十分明显的乳白色痕迹,颈窝里都还沾着不少酸奶,大冬天的也挺受罪的。偏偏后面颈窝还擦不到,龚靖个子太矮帮不上忙,苏一柯走过去接过毛巾仔细擦干净了。
自从上次被龚教授开了个恶劣玩笑之后,苏一柯总是有事没事躲着龚教授。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身为一个“资深”——满打满算14年工龄啊!——同性恋,苏一柯猛然发现男女大防对自己没多大用的,严守男男大防才对。
呃,你想得也比较多。
龚教授见他这样反应,更多的是觉得无趣。太不禁逗了,也不小了——“成年了”——还这么别扭,懒得说穿也只能任他别扭着。
不过此刻经过小公鸡这么一胡闹,两人这回儿相处还挺自然的。
龚教授总觉得脖子痒痒,老想伸手挠挠。苏一柯问他要不干脆洗个澡吧,反正离吃午饭也还有些时间。
龚教授恶声恶气地说了声“不用”,他相当十分非常怀疑刚才龚靖把酸奶泼自己身上是故意的!多半还是外人教唆的!不知道这两人关在屋里搞什么鬼。
最后差不多一点了,龚教授家里才吃上饭。小公鸡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偏偏还有求于苏一柯隐忍不发,就连他爸恶意催促都还帮着苏一柯说自己一点都不饿,跑前跑后地端碗端菜。
龚教授冷眼旁观,终于在饭桌上问出来了:“你两今天上午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两人回答得异口同声。
“真的?”真当自己是瞎子了不?“那上午都做了些什么?”
“作业。”小公鸡的回答。
“……睡觉……”苏一柯半晌才不清不愿地背了个黑锅。擦,这年头好人好事做不得。
“那好。”龚教授冲小公鸡笑得温柔,“作业拿来我看看。”
第22章 人间惨剧
苏一柯一听龚教授这么说就知道露馅儿了,看了旁边一下绷紧了小脸咬着嘴唇的龚靖,心里不由得为这小公鸡担了一把心,不晓得他那个教授老爸会不会也跟自己老爸一样热衷于“黄金条下出好人”,再看了一眼龚教授此刻明显笑里藏刀的温柔面孔,暗地里觉得这人看上去就像只是老狐狸,搞不好比自家老爸还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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