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比较简单了,将话梅肉切成小丁,加入一勺糖,少许香料,掺水淹没鸡翅,文火将其收汁,一道香甜可口的话梅鸡翅也就大功告成了~苏一柯闻着飘散出来的香味,口水都要出来了——本质上这家伙还是个孩子,对于快餐食品、油炸食品不能脱俗地坚定拥护者。
偷偷吃一块没关系吧?
嗯,就当尝尝味道好了!一个好的厨师应该对自己的作品了然于胸!
呃,了然于胸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苏一柯也不拿筷子,尖着小爪子就夹起了一块,顾不得烫,胡乱吞进嘴里,舌尖被烫得在嘴巴里打转乱窜,偏偏却又舍不得把鸡翅给顶出来,好歹凉了一些,含着肉块轻轻一吮,鲜美的汁液以及滑嫩的肉质无一不在刺激着味蕾。苏一柯也不急着吞咬了,紧紧闭着嘴巴再深吸一口气,浓郁的香气似乎就跟着进了五脏六腑一样,苏一柯享受地眯缝上了眼睛。
“苏一柯,你在磨蹭些什么?怎么还没弄好?!”
耳边猝不及然地响起龚教授恼火霸道的声音,苏一柯睁眼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厨房,就离自己一步——不,半步之遥,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一时间一个慌神苏一柯条件反射地吞下了整个鸡翅中!
嗯,人类的潜能都是无穷的,一个完整的鸡翅中竟然就被苏一柯一口给吞下了!而且,苍天啊,明明苏一柯的嘴巴还可以称得上娇小的啊,这么一大个肉块也就被他说吞就吞了!不过毕竟高难度动作,真吞下了他苏一柯一时也咽不下啊,天杀的,给卡在喉咙管上了!噎得小保姆白眼是一翻一翻的,可怜了一双好招子,呃,也可怜了一块好鸡翅!
龚教授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问会问出这么个状况来。章杰在外面铁了心的要当知心大哥哥,关键是他这个当事人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一向口齿伶俐的龚教授生平头一次有点结巴了,“呃”“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嘴巴倒是开开合合,就是吐不出来有意义的句子来。心里有点慌,也有点急躁,好看的眉毛是习惯性地皱起,但是不自觉地咬起下嘴唇之类的小动作可不是常有的。
有些事情他想过,但是想得也还没有那么深,有些事情他隐约明白,但是还是不能接受别人这么若无其事地挑开来讲,再说,事无巨细地摊开给人讲心事——哪怕这人是自己已经认定一生的好友,我们的龚教授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允许成年人难得的羞涩吧,尤其是这种一贯标榜文艺青年的。
章杰当然是个聪明人,从龚大教授微妙的神态反应中就已经知道了一些答案了,至于证实的一天,相信也不会太远了,不想看他太过为难,章大美人百年难得一遇地大发善心换了个话题,说自己饿了,让龚大教授进去看看小保姆在搞些什么。
龚教授如闻大赦,几乎是逃到了厨房,三步两步窜到傻站着的小保姆身边,刚刚被章杰追问的窘迫以及对自身动摇的恼恨瞬间化为对眼前这家伙的怒气。都是这家伙的错!三天两头胡乱勾搭男人,教练算是一个,这会儿还没到一天,章杰就跟着过来问东问西的了!该死的,以后干脆关屋里得了,免得出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心里有了怨气自然嘴巴上就坏了很多,音量颇高地几乎是吼地喊出来诘问的语句,而且故意恶作剧地凑近了在小保姆的颈项边。
然后结果是怎样的,大家都知道了……
撞枪口的苏一柯可是遭了大罪了……
龚教授开始还没注意到,一张嘴就絮絮叨叨地打算一吐心中不快,一个人独角戏了半天没等到往日的小保姆牙尖嘴利地反驳,稍微不习惯抬头仔细看,小保姆两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直掐得都翻白眼了。
龚教授一下惊悚了,难道突然之间这小家伙如此爱岗敬业了,紧紧听到自己一句重话就羞愧地以死谢罪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竟然如此之重?
还好龚教授反射性水仙没有太久,很快看出小保姆不是想自杀,而是单纯地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喉咙。再看一眼灶台上新鲜出炉的鸡翅,龚教授很快领悟出了事实的真相。眼看苏一柯那白眼翻得都快翻过去了,龚教授笨拙地给他拍肩顺气,另外伸出手来徒劳地想从苏一柯嘴里把东西给捞出来。
事实证明,要想从苏一柯嘴里捞出排骨来,那无疑是虎口拔牙啊,龚大教授一边暗地里抱怨这家伙也太馋嘴护食了点,一边里看着小保姆越来越惨白的脸手指尖都止不住地颤抖。他可是听说过三两岁孩子因为吃果冻堵住气管丧生的,这鸡翅可比果冻厉害得多吧啊。到最后,龚教授一张脸都跟苏一柯有得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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