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听说那是雪山,蛇都冻成蛇干了吧。”言欢也插了一句。
“以防万一,”昆杀说:“好了,该走了。”
他率先化成兽形,长尾裹着罗衾,腾空而起,在前面开路。
盘古拔下自己一颗牙齿,把它变成威力巨大的神斧,抡起来用力向周围劈砍。“哗啦啦啦……”一阵巨响过后,原本混沌的一团被劈开,轻盈的气体上升为天,浑浊的部分下沉为地,于是天地初分时。
盘古怕它们再合拢上,于是就站在天与地之间,头顶着天,脚踩着地,不敢挪身一步。自那以后,天每日升高一丈,地也每日加厚一丈。盘古的身体,也随着天的增高而每日长高一丈。这样,顶天立地……
此时,他们正在前往圣泉的途中。众人围着火堆,言欢在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因着季念如今体弱,众人休息得早。不到日落时分,就降临在一处,燃起火堆。火苗蹿地老高,映红了周围一张张脸。
众人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言欢一直都是擅长讲故事的一个人,就连季念和罗衾这种熟悉古代神话的人,听起来都觉得别有一番滋味。而且他声线流畅华丽,讲起来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风华无双,不论从哪方面看,对人都是一种享受。
言欢接着说:“盘古死后,他的左眼,变成了又圆又大又明亮的太阳,右眼则变成了光光的月亮,他的头发和眉毛,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洒满蓝天……”
罗衾正靠着昆杀听着,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只不过,似乎,一直有人在看他。罗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抬眼间,视线恰好与斜对面那人相触,那人立即把冰冷的目光收了回去。
这是下午主动来和他们会合的中央部落的非兽人巫医冰洁,罗衾自然是听说过的。
除了那幽暗之森的老巫医之外,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非兽人巫医,而又以中央部落为最。这种巫医,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以照顾非兽人的身体为己任,在部落的身份也很高。
其实在罗衾眼里,所谓的医术,也不过是倒腾些药草,并着祈祷一起施用在非兽人身上。据说祈祷是非常灵验的,言欢和罗衾自然是持保留态度的。毕竟一个人的态度和心情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医治效果,那祈祷也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
这巫医也是一头如瀑布般的白发,尖尖的耳朵,有着一张极为清秀的脸,暮光中他眸色如雪,白衣白发,宛若谪仙。
这人冷冷的,除了对季念温柔的照料之外,对其他人都是不假辞色。这种冰冷倒是颇像昆杀。
这时候言欢已经讲完了故事,坐到他旁边。按照言欢发起的游戏规则,轮到另一个人讲了。两人坐在一起咬耳朵,说起冰洁来。
“这人看起来就像是昆杀的弟弟。”
“弟弟你妹啊!那是你的情敌好不?”
罗衾眨着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此时他们俩都是用普通话交谈,即使昆杀在一边也听不懂。
“那人喜欢的是昆杀,你还看不出来么?”言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罗衾突然想起在中央部落的一些事情来。那个时候他刚到部落,就已经听说这位巫医的事情了。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有种种草药和植物的事情想去请教,但他去找了好几次,这位巫医要么是在忙,要么就是不在。在中央部落的一个多月,竟是从未见过他。
虽然这巫医天性冰冷,但对非兽人还是照顾有加。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罗衾不由得叹气:“竟然是这种原因。”
他毕竟是男人,自然不会多计较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也不多理会言欢的调侃,抬头将注意力转到游戏中去。游戏规则很简单,任意两个人剪刀石头布,输的人得讲个故事。
兽人虽然知道的故事不多,但他们年少的时候都在外游历,见过稀奇古怪的事情当然不少。拣几件出来,也是非常有趣的。罗衾本来就对这种事情有兴趣,靠在昆杀身上听得津津有味。
这次猜拳,输的是巫马。
输了之后,巫马笑了一下,帮身边的季念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开始说起自己年少的一份经历来。
那时候,他还年少。是族里有名的勇士,年少轻狂,不怎么把老人们的话放在心上。有一次和人打赌,便不顾部落里的禁令,和一个伙伴比赛,看谁能穿越部落前的那片大海。他还记得,下海的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两人争先恐后地跳入了海中,迅速往前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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