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不在了,他很孤独。
面颊一片冰凉,江小川恍恍惚惚伸手去摸,原来是很久不曾掉落的眼泪。来到异世这段日子,他过的很快活自如,根本没有机会,更不会哭泣,一来是男人本不爱流泪,二来真的默将他保护的太好了,好的让他从没尝到人间疾苦,每天都吃饱穿暖开开心心。
纵容也有度,江小川终于知道这个度在哪里,可是,划下界限的那人却不在了,将他丢弃了。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哭出声。冰火那么远,他要怎么才能走回去,默还要他吗?还是如弃敝履,将他同一贯看不顺眼的人族划成一类,再没有特别。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道,有些东西弥足珍贵,因为机会并不是重复的,以为长留的人,不会永远停驻。
***
离默默离开已经有十天了,江小川发觉自己像一个缺乏粮食、饿的发晕的人,呆滞的,蹲守在某一块地方,看着人们来来往往,提不起一点精神。本以为自己会能参与重建,至少能运送几块木材。却在一次次不经意的摔倒之后,被善意的劝说在一边休息。
面对耳羽不解的询问,他只能苦笑,推掉了国君的一切赏赐,他已经没兴趣去当什么朝堂人物。能说什么呢?爱人走了,却将他独自丢下?这样的话江小川说不出口,只是在阳光下,出神的数着日子。
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是,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到达冰火大陆?没有开路先锋,没有地图,不会航海,出海的可能就是荒谬滑稽,就这样了吗?
耳羽拍了拍江小川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看什么,手指上有没有花。还是说,你准备数出六根手指来?”江小川哭笑两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大概是丢了东西,心中特别烦躁吧。
“我倒希望我现在是在愁手指上能不能变出花来,可惜不是。”被江小川口中的浓浓绝望惊到了,耳羽盯着对方耷拉的眉毛,疑惑的问:“你怎么,情绪不太高啊?”
江小川垂头丧气:“怎么高的起来,耳羽……要是我想出海,到冰火大陆,你觉得可能吗?”
“冰火吗……可能吧。”耳羽想着那块地图上神秘而又令人期待的地方,没人能到,这个答案根本不容置喙,可是他就是忍不下心说出口,总觉得若是说出这个答案,江小川就会更加绝望。
“……”难道就这样绝望下去,碌碌无为,要死不活?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
“算了,耳羽,我总算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错了就错了,反复纠结和痛苦没有意义,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如何挽回。”小强江小川站起身来,一瞬间觉得躯体中充满力量。或许,这个时候哀伤和悔恨是最好的表达,可是一直痛苦,也就只能这样下去。萎靡不振,一生活在悔恨怀念之中。
“你想通就好。”不知为何,耳羽总觉得小川留不住了。心不在躯体里,更不可能陪他站在一起。突然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那些魔物的逆袭,恍然只是一个片段,现在想起,已经随着时间而模糊。江小川的身影也一样,一旦消失,大概也是毫无踪影的结局吧。
“我可能要走了,但是拜托你。”江小川转身握着耳羽手臂,“请教皇大人给我一条船,我要独自出海。”
耳羽惊讶道:“什么?”出海?他没有听错吧?“你根本不是水手船员,不知道方向,你要怎么出海?”
江小川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给我一条小小船只,只要不会沉。”耳羽皱着眉,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是江小川似乎特别认真。
“你真的,想要出海?”
“恩哼。”
“迷路怎么办?船沉掉怎么办?你根本不会开船啊。”
“那就死掉。”
“……”
其实,也没有那么悲观,冥冥之中,江小川总觉得会有指引,就如他刚来之时,德路不是很快的找到了他么?如果就连他驾驶的小船,都能一路乘风破浪回到默默身边,那阻隔在两人之间的种种,还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呢?若是不能到达,就让他在海上漂流吧。
在坚持之下,十天之后,江小川登上了教皇为他特制的船只,船身不大,那风格却像最初的香蕉飞饼,装备着足够的物资。另外配备了几位船员,不过被江小川拒绝了。直觉告诉他,默默不喜欢外人。
海上航行是苦闷的,江小川勇敢的耐住了寂寞、无聊,抱着期待,企盼,一路前行。一个多月之后,江小川看见了冰火大陆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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