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天一直给魏颐诊病的太医也说了,那药对魏颐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在容琛不理解的时候,还是那位专司助情药的大太监给他解了惑,道,“只是不知为何只子琦公子一人中了药,若说,该所有碰过那水又闻过那香的人都中药才对。”
这位大太监无意说的这一句,让容琛马上明白了那害魏颐之人的企图。
那香是安神香,皇帝处,魏颐这里,太子处,其他皇子处,品位高的宫妃处都有,但是下药的人不知魏颐这里只睡前才点,其他时候,他都不让点,说不喜欢空气里有别的味道;而那洗澡水,下药的人肯定不知魏颐从不要人伺候沐浴,只自己洗,所以会碰到那洗澡水的人也极其有限。
因这种种原因,最后中那情药的人才只魏颐一个。
容琛想到要是不止魏颐一个,伺候魏颐的女人也中了药,那么,事情就不该是后来发展出的模样了。
这么恶毒的计谋,的确是够阴险的。
但最终没把魏颐害到,受益者也只容琛一人。
在魏颐没有察觉的时候,宫里已经发生了一次大的清洗,皇帝身边跟了十几年的杨福顺被处死了,换了一个新的沉默的大太监。
第92章 又逢七夕
那件事情后,魏颐又病了。
他总是梦到魏大人临死前的样子,魏大人说他不是魏家的人,说他不是他的儿子,还板着脸骂他不知羞耻,没有德行,和亲生父亲苟合……
魏颐总是会被吓得从梦里面醒过来,然后再也睡不着。
没有好的睡眠,本就身体不好的他,怎么可能不生病。
容琛看他精神萎靡不振,十分心疼,他知道魏颐是晚上做噩梦,但是问魏颐做的什么噩梦,他却不说。
因此,容琛还自名寺里面请了一尊鎏金释迦牟尼佛回来,给魏颐镇镇。
魏颐看到那佛像,却更加痛苦,容琛这便明白了魏颐到底在做什么噩梦了。
他对魏颐这精神状况非常忧虑,劝他道,“朕说了,你和朕之事,无论是九天神佛,还是列祖列宗,他们若是要怪罪,都该怪到朕身上来,没有看中你的道理。”他说着,将魏颐搂在怀里,低头安抚地亲吻他的额头,“你别在乎那些虚无飘渺的神佛了好么,他们端坐神坛,无任何功德,受世人供奉,他们即使真的存在,又有何权利和理由来处罚你,或者阻挠你我之事。别说他无法阻挠你我,过去四次帝王灭佛,他们若真是有灵,怎么不出来说一句。”
魏颐垂着头,他自然知道,神佛比起有灵,其实只是人心中的信仰,信之则有,不信则无,只是,作为帝王的容琛,他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颐皱起了眉头,道,“天下任何人可说这话,但皇上,您不能这样说。”
容琛道,“没什么不能。朕不信他们,若信了,就更是抓不住你了。”
魏颐因他这话身体一颤,容琛将他拥紧,道,“你为什么做噩梦,朕不能让你安心么?”
魏颐很痛苦,“我可以不信神佛,但是,却不能置父亲的遗言于不顾,我已经对不住他了,已经回不去魏家了,甚至也没有脸面再姓魏了。”
容琛道,“他将你从朕身边带走十几年,之后还给你说这些混帐话,你本来就不该姓魏,魏算什么,不回去魏家,那也没什么,难道你还想回那里去么?朕马上下诏,你就换回容姓吧!”
魏颐没想容琛反应这般大,非常不高兴地看着他,道,“你别以为你是皇帝,就真的什么都能够做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在乎了。”
要是别人对皇帝说这句话,该是会被皇帝下大狱了,但是却是魏颐这样说的,于是皇帝只是笑笑,道,“朕真的什么都能做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什么都不在乎了,还有你指着朕的鼻子骂么?”
魏颐一愣,然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容琛搂着他,和他说宫里过七夕节的事情,魏颐却没什么兴致,只说决计不会去的,让容琛带着他的妃子们看就好。
魏颐让容琛对了个冷脸,容琛心里不爽快又没办法。
犹记得两年前,两人刚遇到那一年的七夕,他和魏颐手牵手在朱雀大街上一路逛过去,街上灯火辉煌,行人如潮,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年,面孔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此时依然印在容琛的心里。在刘府的院子里,月光盈盈,星子绚烂,就在那星空下,喝醉酒的魏颐对他说一生一代一双人。
想到那时情景,心性坚定如容琛,也不由得些微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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