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没太当回事,毕竟那是邻省的监狱,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过问上一句那已相当负责任了,不过表弟向来不会无的放矢。
兄弟俩一前一后上了楼,中间谢清嵘让人泡壶茶送上来。
兄弟俩在书房里坐好,茶是赵军送上来的,放下茶就走了出去,将房门关好,自己则守在楼下。
唐凌秋喝了口表哥倒的茶,理了下思路才开口:“表哥还记得二十一年前的那桩案子吗?”
一提到二十一年前,谢清嵘哪里还不知道表弟指的是哪一桩,因为这桩案子不仅与自己有关,还让怀着身孕的姑姑因为保护自己受到牵连,导致早产,不仅连累表弟幼年身体比一般人虚弱,就连姑姑生产时大出血,抢救回来后没能养上几年也早早去了,因为这件事整个谢家都觉得亏欠表弟和表弟的父亲,唐建军能坐上现在的位置谢家也是出了大力的。
二十一年前正值换届的关键时候,为了扰乱谢家的步子有人竟不择手段地使出绑架自己的主意,那时不巧姑姑正和他在一起,姑姑拖住歹徒的脚步让他找人救援,可他哪肯留下挺着大肚子的姑姑一人,姑侄两人一起被歹徒拿下,等自家人半道上截住歹徒时,也是姑姑为了保护他被人狠踹了一脚,一得救人就立即被送进了医院。
那时还处于严打期,为首的绑匪直接被判了死刑,与之相关的犯罪团伙也抓的抓关的关,谢家与唐家联手,没谁能逃得过,不说有期,无期的都关了好几个。
兄弟俩这时的表情非常相似,都是浑身撒冷气,当年这事追查到底,发现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的自作主张,谢家无法追究政敌,只得将这个家族一撸到底,相关人员被抓后,其他成员也全部赶出了B市。
谢清嵘小时候是个非常调皮的男孩,却因为这件事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并因此从小就立志将来走官场,与此同时,早产体弱的表弟也是他身上不能动的逆鳞。
“是谁?”谢清嵘冷声问。
唐凌秋起初的怒意反倒减退了少许,表哥觉得亏欠了自己,他却不这么想,虽然早年丧母,对表哥却没有任何迁怒,他以为这才是亲人,侄子有危险,身为姑姑的妈妈怎可能袖手旁观,他并不希望表哥背上这样沉重的包袱。
只是觉得表哥一生多波折,如果这事真是当年留下的余孽故意向表哥报复,表哥的后半生就将在轮椅上度过,他无法想象这对表哥的打击有多大。
“逃出来的三人中,其中有一个叫黄家齐,是当年绑匪头目黄家林的亲弟弟,被判了无期,没想到就关在邻省,我很怀疑他是冲着表哥你来的,而且这事外面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所以他一听皓子说其中一人叫黄家齐,就立即又让皓子去查他与黄家林的关系,哪怕过去了二十一年,他也一直没忘记是谁害得他失去了妈妈的。
一查之下果然是亲兄弟,这让他更加确信叶子做的那个梦,如果没有叶子的提醒,表哥真的会被毁掉。
这样一想就不寒而栗。
背后的人是想通过毁掉表哥进而击垮整个谢家。
唐凌秋都能记得,谢清嵘又怎会忘记那个叫黄家林的绑匪,就是他踢了姑姑一脚,才会导致姑姑早产早逝,那人表面看上去像个懦弱的老实汉子,中间仿佛也游移不定,说他只是拿钱替人办事,可等发现逃不掉时竟然发狠。
事后爷爷调查过这个人,发现他平时在同村人的印象里真的是老实甚至有些懦弱的汉子,走上那条路也是迫于生计无奈,然而这不代表就可以原谅他犯下的事,要知道当时差点因为他造成一尸两命。
“这事我来办,”谢清嵘的眼里闪烁着寒光,“我倒要看看背后都哪些牛鬼蛇神!”
书房里,谢清嵘当着表弟的面就一个个电话打出去,他的行动力可比唐凌秋迅速得多,毕竟他如今走到这一步,又是身为谢家的下一代当家人,手里拥有的人脉可不是唐凌秋能够相比的。
唐凌秋见状也松了口气,只要表哥重视起来,他相信绝不会出现叶子口中描述的一幕,如果表哥连这点都办不到,也不可能被外公当未来家主来培养了。
谢清嵘没有惊动这边县里的人,谁知道县里有没有人与外面联手,在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前他不能走漏消息。
将所有的力量都调动起来后,谢清嵘挂断电话才想起来:“小秋你好好的怎会注意到这件事,又让皓子去查的?”
唐凌秋就知道凭表哥的敏锐不可能察觉其中的异常,不过叶子信任他给他描述匪夷所思的梦中情景,他却不想透露出去,下意识地最亲近的表哥都隐瞒住了,解释说:“是叶子提醒我的,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孩,他看到报纸上登出来的那小块内容,担心那几个越狱犯会不会跑到这边来,平山监狱离这边不是很远,叶子的家在山里比较偏僻,倒是藏人的好地方。我看报纸上写得含糊不清觉得有点问题,正好皓子打电话过来,我就托他查了查,一查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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