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辉没了跟他磨嘴皮子的耐心,如见一众朝臣在面前看着,自己又差点丧命,如今无论如何也要让沈殷浩开口。
“来人啊,给我拿几桶冰水泼醒他。”
几个侍卫没一会儿抬着几大桶冰水走了过来,在往沈殷浩身上泼的一瞬间,谁也没有看到沈成蹊的袖口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接着就不见了踪影。
冰水泼下,沈殷浩瞬间清醒,他闲事呆愣了一会儿,接着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似乎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殷浩,既然你醒了,那就老实交代刚才为何出现在后山,若是说不出朕定不会轻饶你!”
沈殷浩先是一愣,接着脸就白了,“陛……陛下,您到底在说什么?臣臣……到底犯了什么错?”
沈成辉冷笑一声,“弑君之罪你转身就忘了,当真好大的忘性。”
“我……不不是,臣没有!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弑君啊!陛下,臣连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弑君凶手?”
沈殷浩彻底慌了,往四周打量,却发现所有人都冷冰冰的看着他,甚至连一向疼爱他的父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
“还狡辩!”沈成辉狠狠地一拍扶手,怒斥:“双腿长在你身上,如今倒是问起朕为何到了这里,朕倒还想问问你祭祀大典的时候为何不出现,却跑到后山拿着冷箭要杀了朕!”
“臣……臣没有啊!”沈殷浩吓得都哆嗦了,慌乱之下竟然口不择言,“臣就算是要杀人,也只会对沈成蹊那贱人下手,又怎么会伤害圣上啊!”
话音一落,所有人哗然一片。
好一个阴毒的小人,竟然存了杀害义兄弟的念头,好生的歹毒!
沈成蹊眯起眼睛,神色从来没有如此的凛冽过。早在沈成景寿宴之时,他就觉察到沈殷浩是个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人,如今再听他这么一狡辩,心里更是对他失望透顶。
“你刚才还说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会儿又说要杀义兄,沈殷浩亏你是王世子弟,嘴里竟然没有一句实话,让朕怎么相信你是清白的!”
“不是的!臣只是这么想,但并没有伤害他啊,否则他又怎么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臣承认自己心肠狭隘,但是绝对不会无乱杀生,更不会伤害陛下您啊!”沈殷浩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命地想让沈成辉相信他。
可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已经迟了,只听站在一边的沈殷北突然冷哼一声,竟然就这样站了出来,“陛下,臣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次说三道四,看到哥哥做了如此荒唐之事更是心痛,但是听哥哥这么说臣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哦?殷北到底是何事?你但说无妨。”
沈殷北没说话,伸手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胸膛,当然也露出了胸口那刺目的白色绷带。
“春祭开始前几天,臣和大哥去街市游玩,偏偏那时二哥他手下一群侍卫骑着马在闹事横冲直撞,见到百姓就又打又骂,还差点踩死一对母子,幸亏义兄他及时出手,才救了那母子一命,谁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二哥……二哥他竟然趁着我们分神的功夫抬箭就要杀了大哥当时手无寸铁,就扑上去挡了一箭,这才落下这个伤口。”
所有人,包括沈成景在内,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全都震惊了,连皇帝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沈殷北扯开自己身上的绷带,露出丑陋结痂的伤口继续说,“臣一直忍气吞声不说,是觉得兄弟应该以和为贵,但是二哥之前已经不止一次威胁过我们,在王府里的时候,他趁着父王生病卧床,见到我跟大哥胁说要杀了我们,这件事王府里的所有下人都能证明,臣并无虚言。”
“大哥宅心仁厚不愿意追究,可是他如今已经害到了陛下您头上,臣再隐瞒下去怎么对得起陛下,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皇帝半天没有说话,朝臣们更是低着头不敢吭一声,沈成景虽然有心包庇沈殷浩,可是如今也知道无力回天了,老泪顺着腮帮子淌了下来。
半响,沈成辉一步一步的走到沈成蹊面前,拉住他的手拍了拍,叹息道:“孩子……你受苦了,今天你救了朕一命,朕也应该为你讨个公道。”
沈成蹊咬着嘴唇没敢吭声,可是眼眶都红了。
这样的他让皇帝更心疼,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孩子一样,不舍得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虐待百姓、残害兄弟、弑君不轨……沈殷浩这些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挑起了沈成辉的怒火,如果不处罚他根本无以平众怒。
望着跪在地上瞬间苍老许多的沈成景,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望着沈殷浩说:“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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