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辉震惊的看了沈成蹊一眼,手指都激动地有些颤抖,他上前一步想说写什么,沈成蹊却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当年的先皇的话还犹记在耳,您该是下决断的时候了。”
“朕……”沈成辉的眼睛看着他激动地有些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留下眼泪来,当年先皇临终前的事情只有自己与六弟知道,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会不会是六弟?
沈成景已经无力管沈成蹊的身份,此时只想保住自己这条命,他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沈成辉的腿,老泪纵横试图让他心软:“皇兄你不能对我动手,我是你亲弟弟啊!我死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的亲人!”
皇上深深地看了沈成蹊一眼,他笑的云淡风轻好像根本就无所谓,但是此刻他心里明白对方等自己给他一个答案,一个公道的答案。
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开口:“来人啊,把端康王爷拖下去押入死牢,待明日早朝宣判。”
沈成景的哭喊求饶声近在耳边,但是沈成蹊已经听不见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侍卫拖走,心里却没有任何仇恨得报的快感。
二哥称呼也许这个辈子不会再用,兄弟相杀的戏码演到最后不过是两败俱伤。
空荡荡的王府前厅只剩下两个人,原本背对着他的沈成辉回过头来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他满面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一代帝王。
沈成蹊努力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挤出一丝笑容,“陛下,时辰不早了,臣要告退了。”
沈成辉走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抬手抚摸着他的眼睛,手指却不似当年少年郎,沟壑纵横的纹路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以前朕怎么就没发现,你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一滴眼泪落下,顺着皇帝的手缝溢了出来,沈成蹊张了张嘴声音却已经嘶哑了,“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沈成辉苦笑,眼里却泛起了柔光,“小时候你受了什么委屈,都跑到朕这里哭,非要朕拿着桂花糕哄着才肯露个笑脸,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愿不愿意随朕回去吃一碗桂花糕?”
沈成蹊忍不住呜咽起来,咬着牙摇了摇头,“多谢陛下了,但是时辰真的不早了,陛下该回宫了。”
“呵呵。”沈成辉苦笑一声,拍拍他的头说:“好,既然你不愿意跟朕相认也无所谓,不过成景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回头路,朕是孤寡之人了,你有空记得回来瞧瞧,朕……很挂念你。”
沈成蹊点点头,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砸在石板缝里马上晕开了。
看着那抹明黄色的衣摆消失在眼前,他到底也没有承认自己就是沈成蹊。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一轮红日当空,走出靖贤王府的大门,阳光普照,门前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远远的往这里看了一眼便笑着走了过来,英挺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神色,灰色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欣喜。
沈成蹊弯起嘴角,张开双臂对他说:“我记得欠某人一个解释,所以就来了。”
沈殷北轻笑一声,上前一下把他抱在怀中,嘴唇吻了吻他的耳廓,“嗯,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解释,我的六叔。”
第60章 从开始到最终[完结章]
永坤朝一十二年,曾经叱咤政坛三十年的端康王爷以结党营私的罪名被发配边疆永生不得回到中原,其党羽刑部侍郎李永康等人被全部剿灭,秋后问斩。
其子沈殷浩,以下犯上言行不端,受其牵连被贬为庶民,不得再冠以沈姓。
次子沈殷北、义子沈殷阙,因救驾有功德才兼备,免受牵连,分别被封永定侯、乐昌侯,享诸王之礼。
“这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本应该这样结束,可是在册封大典的当日,有人竟然放了皇上的鸽子,任凭一众朝臣等了又等也没见着人影,就有人问皇上:这册封大典到底还办不办啊?你们猜皇上怎么说?”
说书人一拍案,拿起折扇摇了几下,故意买了个关子,却急得一大群听众团团转。
“哎呀你倒是说啊!”
“就是就是,皇上到底说了什么,别只放闷屁没有响儿呀!”
“我猜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你们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老子封你们当侯爷你们都敢不来,都给我拖出去斩了!”
“屁啊!人都没了还他妈的斩谁的头啊?”
……
一群人打打闹闹,讨论的异常激烈,说书人洋洋得意的摇了摇头,扇子“啪”一下合上,笑道:“你们可都猜错了,皇上那是谁啊,天子!天子的脑袋你们摸得透吗?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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