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一次,每一次,那人都是斥退所有下人,亲自拿了布巾替他清洗,擦拭,然后会细心的上药。
想起那张如玉面孔上的淡淡笑意,与眼中的无限柔情,南啸桓心中轻微颤动了一下。
那天晚上,南啸桓进去给那人禀告事情时,只迈了几步,便觉得不对。
屋内香气缭绕,味道却太过诡异,然而那人却仿佛没有察觉,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问了几句朔风的情报,便继续手中的丹青。
他站在那人身边,低头待命。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上一刻还一切如常,一下刻,那人痛哼出声,冰冷精致的容颜上,红晕满面,双眼迷茫。
他朝前迈了一步,便是这一步,导致了后来那些事的发生。
上好的狼毫,掉落翻滚,飞溅的墨迹毁了纸上的男子背影。
衣帛碎裂声、砚台跌落声、以及那人粗重急切的呼吸声,混在一起,朝他侵袭而来。
他试图反抗,换来那人毫不留情的几掌,一时之间,体内气血翻涌。
千夜宫宫主武功冠绝天下,一套惊涛掌法凌厉十分,江湖之中无人敢与其争锋。南啸桓虽为贯日阁阁主,在其手下,也走不过百招。
心中思绪飞转,不过几瞬,南啸桓已明白眼前之人应是中了春药之类的东西,然而几乎就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撕碎身体的剧痛将他贯穿。
双腿被高高架起,利器在他体内疯狂的冲撞进出,铺天盖地的疼痛让他痛哼出声,抠着桌案的关节发白,他却无法反抗。
撇去武功之类不谈,眼前的人,是他的主,是他发誓要用生命来效忠的主人。他身为属下,在此关头,献出身体,无可厚非。
后来……
他发现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遗情”之毒,相生相克,要解情毒,先解遗毒。而遗毒的解法,对他来说,无疑是噩梦的延续。
但,忠心无贰,奉主一生。
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信条。
尊严、羞耻之类的,早在入贯日阁那天起,已经被他如数抛弃,剩下的,只有一颗对那人的忠心。
七日之期,一年,也不过五十多次……不过五十多场噩梦而已。和那人的性命比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当时,南啸桓是这样想的。
舜玉王遇刺,他的责任,重中之重。
他本以为,那人一怒之下,也许……会杀了他的。
之前,并非没有先例。那人宠爱时间最长的那个少年,不过私底下说了几句对舜玉王的一点嘲讽与不满,晚上,便被下人们浑身是血的拖出了那人的寝宫。
舜玉王……
南啸桓知道,他对那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他们并非同母所出,感情却好过玄朱宫中大多数兄弟。但是,那并非南啸桓所指。
非同寻常的意义,便是,对那人而言,宫主之位、绝世武功都可如数抛弃,只要两人相对而笑,执手相伴。
结果……事情又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人扶起他,着他带人出发去岷山寻找舜玉王。却对他失责一事,只字不提。
他越来越疑惑,这人……真是他跟随了多年的主子么?
冷然淡漠,似乎从那一日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一抹淡淡笑意,从容淡定,处变不惊。
快马二日,他带着十几个手下,终于赶到岷山。
横贯胤国的弘云江自岷山气势磅礴的奔腾而下,他沿着变故发生的地点,一路找下去。前几日,一无所获。然而每日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却从未催促,字里行间,也未有半点苛责。
舜玉王伤得很重,救回他后,便一直昏迷。南啸桓护送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直到千夜宫下,舜玉王才第一次苏醒。
道谢、宽慰,入宫的一路上,还在无所谓的笑着给他将讲笑话。他……似乎有点理解,为何那人会爱上舜玉王。那般火焰,虽只是远观,他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温暖。
后来,他从暗卫那里得知,那人在舜玉王房中守了一夜。
二百鞭罚,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
贯日阁中那几年,见过的,亲身尝过的,哪一个,都与比二百鞭罚更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
更别说,这二百鞭,是他该得的。
一鞭一鞭落下,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甚至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但这一次,却不是幻听。
不知为何,那人的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时间久了,他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全身的血流似乎都集中到脸上,几乎烧起来……幸亏,散下的头发遮挡住。想必,那人应该是没有看见的。说出去也许可笑,他贯日阁阁主,南啸桓竟会被一人的目光注视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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