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徵道君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宣音道君跟着会心一笑,笑过后却又严肃了起来。
“魔门那边,清冥你和清栩一起注意着点吧,一旦有任何异动,记得通知我和你师傅。”她吩咐道。
“是。”清冥肃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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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一段时间他便和冥夜一起搬到了山下的临安城住——红尘魔宗的山门不知何处,但在临安城却有隐蔽的驻点。别问清冥是怎么知道的,以太玄宗在青州的经营,这种消息随便摸排便能知晓。
两人在红尘魔宗驻点附近找了处清净的小院落住下,每天起来没什么事就在临安城里面逛逛,傍晚了就回家住下,日子过得平淡却又充满了趣味。要说唯一不满足的,大概就是因为恢复了记忆的缘故,冥夜整日里痴缠着他,完全没有一界之主的矜持,反而更像是某种大型犬类,惹得清冥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推又推不开,只能是任由男人腻着。
两人就在闲逛的时候观察着红尘魔宗的驻点青楼——是的没错,红尘魔宗设在临安城的这处驻点便叫做“青楼”,只是此“青楼”非彼“青楼”,临安城的这座青楼之所以叫“青楼”的缘故只是因为它整座楼的外观都被漆成了青色,里面也非不正经的风月场所,而是正儿八经的茶楼,清净到只能喝喝茶,聊天论道都很安静的那种,但在临安城中却颇有名气,是许多达官贵人乃至修士隐蔽都喜欢的茶楼。
清冥头一次知道红尘魔宗的驻点居然是茶楼时还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却又觉得有点意思,大隐隐于市,红尘魔宗的作风其实颇有隐修士的味道,唯一不怎么好的就是摊上那么一个几百年前野心勃勃的前宗主,引起了之后的大乱,也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得知他想法的冥夜却难得反驳他,“魔门终究是魔门,就算表现出来得再不争,骨子里却还都是狼子野心。”
他的语气淡淡的,眼神也格外冰冷。清冥闻言一愣,等好一会儿明白过来他究竟在芥蒂什么时,心里又忍不住一暖,放缓了声音道歉道:“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
回应他的是男人生硬的一声“嗯”,与此同时他的手则是霸道地包裹住了清俊男子的手。
被抓住手的清冥不由得笑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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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临安城住了有小半年的时间,期间倒是把整座临安城都给逛了一遍,却依然没发现青楼有什么异动。偏生宗门那边又传来消息说其他地方有魔门的异动,要召清冥回去。于是便将这边的监视任务交给了其他太玄宗弟子,清冥则是和冥夜一起回转了山门。
两人是直接御剑回去的,然而在离太玄宗山门还有没多远的路时,突然有一只黑色的乌鸦飞到了冥夜面前,并且张口就是人话。
“冥主大人!您何时能回宫?别忘了这边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您处理呢!”
声音非常耳熟,清冥听出来这是流光君的声音。想来他可能是用什么手段附身到这只乌鸦身上,所以才会如此奇怪地贸然飞到他们前头来,否则的话以一只寻常乌鸦的速度压根追不上他们。
被追上的冥主殿下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也不放慢御剑的速度,一边前行的同时他一边皱着眉回道:“不是说了那些事都授权你处理吗?”
说起这个流光君就生气,身为冥界之主,他主人为了追未来道侣,一走就是大半年,冥界一堆的事都丢给他来做,他整日里忙得□□乏术,还要镇压阿鼻中那些作恶的邪念,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分|身过来找他主人,结果可好?得来的不过一句“授权处理”!
要不是鸟类都是全眼珠子,否则的话流光君就直接眼睛一闭一睁给冥主殿下来个大大的白眼了,但饶是如此,眼前的黑乌鸦还是诡异地往上翻了眼皮,以示自己内心大写的愤怒。
“大人您是忘了阿鼻中的宸祖了吗?”强忍着喷男人一口火的冲动,乌鸦忍气吞声地问道。
“宸祖?”听闻这个名字的清冥有些好奇,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倒是阿鼻有所耳闻——那是传说中的地狱,位于冥界的深处,万恶之源,万苦之根。但这阿鼻又同冥夜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那东西又有什么异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清冥的疑问,冥夜肃容问道。
“正是,大人您原先设下的封禁有不稳的迹象,我怕出事,您要不然还是回去看看吧。”流光君道。
冥夜沉默。
就像清冥所知,阿鼻是冥界中最为污秽的地方,无数邪物从其中滋生,而他和流光君所言及的宸祖正是其中最为阴鹜残忍的一个邪物,在他继任冥君之位之前便存在了。当时阿鼻还是一片赤练之地,邪物魔头横行,毫无生气又格外贫瘠,以至于里面的邪物时不时就要跑出去吃人,把冥界搞得人心惶惶,彼时的冥界之主便想了个办法用阵法把阿鼻外围给封禁了起来,避免里头的邪物跑出来害人,但这个封禁并不是永久性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封禁能力会变弱,所以需要人定期去维护,而作为冥界之主继承者的冥夜则是唯一知道如何维护这封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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