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潇笑了,把手腕挪开,低头寻她的樱唇。
杜云萝环住了他的脖颈,由着他解开她的盘扣。
手掌抚过凝脂肌肤,顺着她窈窕的曲线起伏,胸前大开,只余薄薄的肚兜,杜云萝丝毫不觉得冷,她浑身都在发烫。
唇齿代替手指,缓缓地、缓缓地攀爬高峰,隔着丝绸肚兜,杜云萝都知道他是如何肆意逗弄她的。
她的呼吸,她的心神,随着他的唇齿而起伏跌宕,若即若离的亲吻比一味索取更要人命。
杜云萝的脑袋渐渐迷乱,低叹嘤咛溢出唇角,她本能地扭动腰身,不知不觉间,衣衫尽退。
战场移到了身下,指腹的拨弄让她忍不住想要大叫,却被穆连潇以唇堵住。
狂风骤雨一般的亲吻,化作耳畔的低喃qíng话,喑哑的声音里全是对她的思念和渴求。
兴许是压抑得久了,兴许是被前事扰乱了qíng丝,杜云萝浑身瘫软,颤巍巍地走了趟天上人间,眩晕得如同梦境……
势如破竹的力道拉回了杜云萝的思绪,却也只有一瞬,而后她就只能缠着拥着穆连潇,让làngcháo一般的qíngyù一波又一波地冲击她,bī出她唇间的呢喃低叫。
排山倒海般的qíngcháo狂卷而过,杜云萝几乎哭出声来,她想逃离,想求饶,可她战栗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让他不断求索,不断进取。
再一次从云端坠落,浑身湿透的穆连潇搂着杜云萝翻了个身,又把被子扯过来盖上。
他紧紧箍着她,一下一下抚着她,渐渐平息急促的呼吸。
“云萝……”穆连潇唤她。
杜云萝还未清醒,含糊地应了一声。
穆连潇笑了,抬手将她湿漉漉的长发别到了耳后,又在她纤细的腰身上轻轻揉着,免得她清醒过来之后又拿腰酸背痛说事。
足足歇了一刻钟,杜云萝才算醒过了神。
她懒洋洋地抬起了眼,眉宇之间风qíng未退,水汪汪的杏眸里满满都是依赖和深qíng。
穆连潇在她额上温柔亲吻,杜云萝的目光却落到了他的右手臂上。
手臂上有深色的疤痕,叠在旧伤之上,狰狞得让杜云萝的呼吸倏然一窒。
穆连潇注意到了她的qíng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柔声道:“已经好了,不碍事了的。”
杜云萝伸手,指尖轻轻抚过长长的伤口,心中酸涩。
抱怨的不满的怪罪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杜云萝吸了吸鼻子,示意穆连潇松开她。
穆连潇看着杜云萝披了衣服,撩开了幔帐下chuáng,白皙小巧的玉足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踩在了地面上。
刚要开口唤她穿鞋,穆连潇就见杜云萝几步跑到梳妆台前,又迅速地跑了回来,跳上了chuáng,掀开被子钻到了他怀中。
穆连潇拿长腿给她烘脚:“地上冷。”
杜云萝咯咯笑了起来。
屋里烧着地火龙,地上怎么会冷?再说了,也就几步路而已。
可穆连潇的关心和细致让她舒坦极了,杜云萝撒娇一般地把脚丫子往穆连潇的腿上蹭,又把手中的东西拿出来献宝。
“以前你给我的药膏。”杜云萝道。
穆连潇笑了:“云萝,你要帮我涂药?”
杜云萝点头,嗔道:“伤疤太难看了,我不喜欢。”
穆连潇笑意更浓,在她唇角轻轻一啄,道:“涂膏药之间,不是先该打水清洗吗?浑身黏糊糊的,你不难受?”
不说也就罢了,一说杜云萝就浑身不舒服了,她想抬声叫水,刚撩开幔帐探出去半个脑袋,一下子就悟了。
这不是夜里,这才下午……
她扭过头狠狠瞪了穆连潇一眼,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闷闷道:“我不叫。”
穆连潇忍俊不禁,笑话道:“云萝,你的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杜云萝哼哼:“没你厚。”
穆连潇伸手去拽她的被子,杜云萝不肯放,他gān脆也钻进了里头,覆在她耳畔哑声道:“我也不叫。”
杜云萝微怔。
穆连潇含住了她的耳垂:“我们再来……”
杜云萝转头看他,他的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吻住了她的双唇。
……
午觉一直歇到快天黑了才起来。
穆连潇叫了水,抱着连眼睑都懒得抬的杜云萝入净室里清洗了一番。
杜云萝由着他动作,她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待收拾gān净,换上了衣衫,锦蕊进来简单地替杜云萝绾了长发。
透过铜镜,杜云萝看见锦蕊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她捏着手中的玉簪,恨不能往那始作俑者身上扔去。
第346章 解释
相较杜云萝的疲惫,穆连潇则是神清气慡。
虽然杜云萝早就清楚男女差异,而她的身体也确实比不得习武的穆连潇,可她还是咬牙切齿。
东次间里,连翘摆了桌。
穆连潇握着杜云萝的手出去,两人在桌边坐下,直到连翘把jī汤端到杜云萝跟前,穆连潇才松了手。
杜云萝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
这jī汤是什么时候熬的?
从他们叫水到现在才多少时间,怎么能熬出一碗浓浓的jī汤来?
还是说,两人刚关上门,连翘就吩咐大厨房去准备了?
杜云萝堆起来的厚脸皮瞬间就要裂开了。
连翘看出了杜云萝的尴尬,她清了清嗓子,垂着头,道:“奴婢去大厨房里时,正好在熬jī汤,奴婢就盛了一碗过来。”
穆连潇执筷的手顿了顿。
杜云萝gān巴巴笑了笑,示意连翘附耳过来:“今晚上都喝jī汤?”
jī汤补气血,除了行房之后会被端上来,一个月里也有几天厨房里会熬煮。
连翘抿唇,支支吾吾地摇了摇头。
杜云萝一下子就悟了。
这是给尚欣院里准备的,一只老母jī能炖一锅子汤,连翘去得巧,也就一并取了。
既然是蒋玉暖要用的,杜云萝自然不担心里头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慢条斯理地饮了。
下午费了大力气,穆连潇胃口格外好。
桌上的菜色具是两人爱吃的,穆连潇吃饭不像挑三拣四的公子哥们讲究,他吃得快,却不粗鲁,反而会让旁人觉得饭菜可口。
这大概也算是“秀色可餐”?
杜云萝胡乱想着,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
怕夜里不克化,趁着外头夜风不大,夫妻两人慢悠悠地在园子里散步消食。
“四叔的事体,世子知道了吗?”杜云萝小声问道。
穆连潇答道:“四弟突然来了边关,身上就带了祖母的信,信上说他犯事,祖母让他在边关反思。
到底犯了什么事,信上没有提及。
我和二哥都问过他,那小子不肯说,问多了就跟我们急。
云萝,四弟到底做什么了?”
杜云萝讪讪,道:“丑事,祖母怕在信上说不清,这才没提吧。
我瞧着今天在柏节堂里,祖母原是想说的,可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种事,还是我私底下给你讲,才好说些。”
穆连潇的眉头紧紧皱了皱。
丑事,让吴老太君都说不出口的丑事,穆连喻竟然能捅出那么大的乱子来!
穆连潇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杜云萝,他没有催促,等着杜云萝开口。
杜云萝斟酌着用词,把后院从七夕开始闹鬼,到加派了人手巡夜,再到满荷园里主仆三人被撞破,安娘子背主自尽,穆元婧饮药堕胎给穆连潇讲了一遍。
穆连潇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的,胸中气血翻涌。
要是穆连喻在他跟前,他定要出手狠狠教训这荒唐的弟弟一通。
穆连喻怎么能做出那种违背伦常的事体来?
真真是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当着杜云萝的面,穆连潇还是按捺住了qíng绪,他怕吓着杜云萝,只咬牙骂了声“混账东西”。
“姑母和四叔那样,祖母根本开不了口,”杜云萝道,“二伯那里,应当也是二嫂硬着头皮去说。”
穆连潇抿唇。
这种事qíng,除了夫妻暗悄悄说说明白,其余人谁能给他和穆连诚解释?
谁都说不出口的。
即便是杜云萝,穆连潇亦觉得她的声音gān涩尴尬,正是“硬着头皮”。
“云萝,”穆连潇上前一步,轻轻把杜云萝揽在怀中,柔声问她,“撞破了那事,没人为难你吧?”
杜云萝怔住了。
出了那样事体,穆连潇骂穆连喻、甚至不顾尊卑说穆元婧的不是,亦或是担心吴老太君,杜云萝都不意外。
可穆连潇最关心的是她,这让杜云萝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她的脸埋在穆连潇的胸口,伸手回抱住他,弯着唇角,道:“祖母和母亲是非分明,怎么会为难我呢……
也没有为难底下人,她们原本就是奉命行事,要把那装神弄鬼的人找出来。
一开始都是冲着那影子去的,谁知道会……
二婶娘病了一场,比起为难我,她更想和姑母不死不休。
不过,也亏得是发现得早,祖母才能把事qíng都收拾了,真等到姑母的肚子大起来,那才麻烦了。”
这桩事体说完了也就略过去了,知道了来龙去脉便好,继续说下去徒增尴尬。
穆连潇轻笑问道:“还没仔细问问你,这半年过得如何?”
杜云萝抬眸,睨了他一眼:“世子不是已经听九溪说过了吗?”
穆连潇低笑,在她额上蹭了蹭:“我想听你说。”
杜云萝忍不住笑了,心中几分欢喜几分雀跃,两人往回走,一道絮絮说着。
“我四姐姐说的,她见过安冉县主的儿子了,很是jīng神可爱,”杜云萝笑着道,“中秋入宫时遇见南妍县主,她也有喜了,算起来,现在差不多五个月的身孕了,等过年时进宫请安,她说不定要胖上不少。”
穆连潇含笑听着,待回到屋里,他搂着杜云萝的细腰,道:“全是这个有了,那个生了。”
杜云萝眨了眨眼,扑哧笑了。
谁让她熟悉的都是年纪相仿的姑娘们。
“正好都是嫁人生子的时候嘛。”杜云萝鼓着腮帮子道。
穆连潇笑意更深,低头抵着杜云萝的额头:“那你呢?”
呼吸喷在鼻尖,杜云萝的长睫颤了颤,许多话堵在嗓子眼里,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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