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终_玖拾陆【完结】(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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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连潇埋首在她脖颈间,手掌沿着她还的腰肢缓缓往上,攀上了高峰。

  生了哥儿之后,杜云萝原本就波涛汹涌的身材越发傲人。

  穆连潇解开了她领口的盘扣,手就往里头探去。

  杜云萝彻底站不住了,软着身子往下滑,穆连潇gān脆抱着人坐到了椅子上,让杜云萝面朝着他。

  领口大开,露出水色肚兜,穆连潇眸色发沉,贴上去轻咬细吻。

  湿润的长发擦过肌肤,带着些许凉意,杜云萝缩着身子想躲,却又无处可逃。

  身上跟着火了似的,胸口涨得厉害,怕哥儿醒来要寻她,杜云萝低声求饶,又叫穆连潇哄着印了两颗红印,这才脱身出来。

  杜云萝站起身来整理领口。

  穆连潇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指尖上留了从她胸上沾到的液体,他凑到唇边允了。

  杜云萝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嘭得一声炸开了,她扬手把穆连潇擦头发的帕子丢给他,从箱笼里取了套gān净衣裳,转身进了净室。

  她身上的衣裳,全叫他那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

  脸皮越来越厚了!

  若是她的脸皮能熬阿胶,那穆连潇的脸皮更是不在话下,熬了阿胶不算,还是双份的。

  杜云萝收拾妥当了出来,见穆连潇含笑看她,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穆连潇一面擦拭长发,一面低声与她道:“下回再甩我帕子,求饶都不放过你了。”

  杜云萝咬牙,经过穆连潇身边时,在他脚面上不轻不重踩了一脚。

  她知他胡说八道。

  孝期未过,如此已经是张扬了,他还能怎么不放过她?

  穆连潇把长发束起,显得神清气慡。

  杜云萝唤了锦蕊,道:“去看看哥儿醒了没有?”

  锦蕊应声去了,过了一会儿,彭娘子就抱着哥儿进来了。

  杜云萝笑着把哥儿接了过来,在罗汉chuáng上坐下,问道:“哥儿刚醒吗?”

  彭娘子恭谨道:“醒了有一刻钟了,喂了奶了。”

  听到喂奶两字,杜云萝的脸颊又烧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哥儿就留我这儿。”

  等彭娘子退出去了,锦蕊也赶紧寻了个由头避了。

  穆连潇在他们母子身边坐下,一手搂着妻子的腰身,一手去逗儿子:“云萝,脸红什么?”

  杜云萝一怔,要不是怕摔着哥儿,她恨不能踹穆连潇一脚。

  她的这些小脾气小xing子全落在了穆连潇眼中,可爱娇俏,叫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怕杜云萝当真恼了,穆连潇把儿子抱了过去,手指伸在小小的手掌旁,道:“他会抓手指,是吗?”

  穆连潇还在问,下一瞬,哥儿的手突然就握住了他的手指头,晶亮眼睛眨巴眨巴,很快又松开了。

  软绵绵的触觉新鲜极了,穆连潇激动又欣喜,伸着手指头逗儿子,玩得不亦乐乎。

  哥儿得劲了,嘴里咦啊呀啊,时不时冒个音出来,乐得穆连潇重重亲了他两口。

  杜云萝笑着说:“你让他趴下。”

  穆连潇依言做了。

  哥儿自己微微抬起了头,脖子一转,大眼睛瞪着穆连潇。

  穆连潇哈哈大笑。

  父子两人闹得起劲,杜云萝坐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间视线就模糊了起来。

  这是她一直盼望着的,她前世今生一直念想着的。

  她有了属于她和穆连潇的孩子,这个孩子拥有他们全部的宠爱。

  她可以一心一意待儿子好,不会再有任何的风言风语,这便是她的亲儿。

  而她的丈夫,能陪着她长长久久,携手赴老,一起体会孩子的成长,从父母再成为祖父母。

  眼泪沾湿了睫毛,眼睑颤颤,簌簌落下。

  穆连潇注意到了她的qíng绪,搂着她,道:“怎么哭了?”

  杜云萝抬起手,胡乱擦着眼泪,只是泪水止也止不住,她gān脆不擦了,抱着穆连潇的脖子低低抽泣。

  “你呀,”穆连潇轻柔抚着杜云萝的背,“这么爱哭,比哥儿还能哭。”

  眼泪未止,杜云萝却扑哧笑出了声,娇娇道:“胡说!你不知道他现在嚎起来多厉害。”

  穆连潇在杜云萝的耳畔,低声道:“我知道你哭起来有多勾人。”

  喑哑的声音说着意有所指的话,杜云萝顿时就不想再哭了,轻轻捶了他一下,松开了他,把哥儿抱了起来。

  哥儿咧着嘴笑。

  杜云萝心中的那些qíng绪在儿子的笑容里全散开了。

  “你看,哥儿都不哭。”穆连潇揉了揉哥儿的头发。

  杜云萝噘嘴,让锦蕊打水进来净面,刚挖了块香膏匀开擦在脸上,身后的哥儿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她赶忙回过头去,穆连潇无措地看向她:“他尿了。”

  杜云萝怔了怔,待回过神,她笑了起来。

  这小东西,在他爹回来的第一天,就给了一个厉害的下马威。

  “喏,这不就哭了吗?”杜云萝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第404章 谨慎

  哥儿哭声响亮。

  杜云萝把儿子抱了起来,睨了眼穆连潇láng狈不堪的下摆,笑意更深。

  穆连潇苦笑,他听当了父亲的兵士们提过,说家里那臭小子动不动就尿了一身。

  嘴上骂归骂,可他们说起来时目光炯炯,分明带着几分满足和得意。

  现在,穆连潇多少能体会这种滋味了。

  穆连潇去净室里清洗更衣。

  彭娘子打了水进来,与杜云萝一道替哥儿换了尿布和裤子。

  待穆连潇出来时,哥儿刚刚收拾gān净,浑身舒坦的他踢了踢脚丫子,瞪大着乌黑的眼睛咧着嘴笑。

  ròu呼呼的脸蛋白皙嫩滑,嘴巴随了杜云萝,眼睛、鼻子都与穆连潇相像。

  哥儿没有牙齿,嘴里空空的,笑起来有些傻气。

  可就是这份傻气,让穆连潇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他的儿子,是尿他一身的混天魔王,也是笑得傻兮兮的小团子。

  穆连潇在哥儿身边坐下,又忍不住去逗他。

  等用过了晚饭,哥儿就犯困了。

  杜云萝让彭娘子抱他回房里歇息,与穆连潇两人随意在园子里走动消食。

  “京中按说已经收到信了,”穆连潇牵着杜云萝的手,笑道,“祖母和母亲一定很高兴。”

  杜云萝莞尔。

  她能想象到吴老太君和周氏的笑容,她们盼着这个哥儿盼了好久。

  同样的,杜云萝也能猜到练氏的心境,定然是一肚子的闷气吧。

  气就气吧,气倒了才好。

  前世她们让她受的气还少吗?

  杜云萝转眸,道:“不晓得祖母会给哥儿取个什么名字。”

  穆连潇停下脚步,偏过头在杜云萝额头印了一吻:“放心,定是个好名字。”

  翌日,穆连潇和杜云萝带着哥儿去了府衙。

  端哥儿瞧见弟弟,乐得手舞足蹈的。

  哥儿还是个只会瞪眼睛,转转脖子的小娃儿,端哥儿却跟他玩得格外热闹,两个小东西自顾自乐呵,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乐什么。

  不知道也不打紧,仅仅看着那两张笑脸,就叫人从心底里喜悦不已了。

  “端哥儿是个好哥哥。”杜云萝一面说,一面看着颜氏的肚子。

  颜氏眉宇之中全是喜气。

  在府衙里用了晚饭,一家人才回桂树胡同。

  刚进了胡同口,就听到了轻快的调子。

  与平日里戏班子唱戏不同,也不是江南的丝竹之音,入耳曲调轻快,节奏分明,哥儿也听见了,眼睛不停转。

  穆连潇隔着轿子与杜云萝道:“你们先回去。”

  杜云萝颔首。

  回到家中,她等了足够大半个时辰。

  虽然这调子极难得听见,但特征明显,听过一次就不容易记错。

  那是胡乐,是关外人喜欢的调子。

  前世边关战事了结后,京城也盛行过一段时间的胡乐。

  杜云萝彼时已然寡居,自与那些热闹无缘,只是养子跟着二房的几个小子一块去听过几回,回来后细细说与她听。

  那年,她亲自抚养长大的穆令冉不过九岁,还没有那些风言风语,他还是与养母关系融洽的贴心孩子。

  光靠语言无法传达那胡乐的与众不同,穆令冉攒了银子让人买回来了把胡琴,蹩手蹩脚地给杜云萝演示。

  外行人奏乐器,逗得杜云萝笑出了声。

  穆令冉管这叫彩衣娱亲。

  当时心暖,在几年后渐渐变得心寒。

  回忆起前事,杜云萝闷声叹了一口气,她捧着热茶小口小口饮了,心qíng才稍稍舒畅一些。

  那些往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有亲儿在怀,就足够了。

  只是,胡同口的江南客商的家中为何会有胡乐?

  此时的胡乐不比十几年后盛行,而且朝廷和鞑子在边关打得厉害,即便是爱好胡乐的人家,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把这个搬出来。

  宣城之中有人夜奏胡乐,要是传到了上头,杜怀让都要上折子请罪。

  穆连潇让他们先回来,也是因着这一条吧。

  杜云萝胡乱想着,直到穆连潇进来,她才起身迎了上去。

  “那是胡乐。”穆连潇低声跟她道。

  杜云萝颔首:“我知道。”

  穆连潇闻言,又道:“我打听了一下。

  那刘老爷做了多年的关外生意,对胡乐很是喜欢,今日家中的客人同样喜欢,这才演奏起来。

  不仅是胡乐,还做了好些胡饼,硬要送给我几张,我只好带回来放在厨房里了。”

  杜云萝忍俊不禁:“那你是如何跟他们说的?”

  “我说了是邻居,对曲调好奇,”穆连潇在罗汉chuáng上坐下,斟酌着道,“他家的客人看得出武艺不错,说是镖局镖头出身,叫贾德,从前护过刘老爷的镖,常年行走关外,这两年打仗了,才止了这条路线。”

  杜云萝闻言,心里咯噔,皱着眉头看向穆连潇:“世子的意思是……”

  “我听他们说话,对关外十分熟悉,也到过古梅里。”穆连潇说罢,见杜云萝神色凝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向导极为重要,我会谨慎再谨慎。”

  杜云萝点了点头。

  向导难寻,镖头贾德突然出来在了他们的视线里,这叫杜云萝一时之间难以放心。

  世上是有凑巧之事,但杜云萝更怕这是穆元谋给他们设的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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