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笑了笑:“那乞丐肯定是个小偷,撑死有些魂力,找我们销赃来了。否则他若真是魂器师,为什么不把东西卖给魂器铺,或者去拍卖行,偷偷摸摸地卖给几个路人做什么,给他七十个金币都便宜他了。”
龙芗讶然:“对呀,他很可能是小偷,那我们买了这东西岂不是……”
“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我江朝戈进嘴的东西就没有往外吐的道理。”江朝戈朝炙玄眨了眨眼睛:“到了英城,我把鳙鳙鱼的纳物袋用酒填满。”
炙玄眉开眼笑,一把搂住江朝戈的脖子,兴奋地照着他耳朵咬了两口。
有了这么大一个纳物袋,江朝戈一次储备了几个月的粮食,只是花钱如流水,看着渐渐变少的钱袋,江朝戈心里很不踏实,便打起了虞人殊那些宝贝的主意,想着到了英城,怎么也要卖掉一两件换盘缠。
英城离钱来城很近,他们隔日便到了。进城之后,他们很轻易地就打听到了那个“初云”的成员,因为那人同时也是樊氏的座上宾,一个三级魂导士,在哪里都会受到高人几等的对待。
“陈祥玉常年住在樊氏府邸,要找他也并不难,只要假扮食客去樊府就行了。”阮千宿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由谁去比较好?”江朝戈看了看虞人殊,又看了看龙芗,这俩人都不合适,自己倒是能去,但炙玄必然要跟着,就不太方便。
阮千宿道:“还是我去吧,我会把陈祥玉带出来见你。”
“这样最好。”江朝戈把赵尊的那份信交给阮千宿,“万事小心。”
阮千宿正了正帽子,她个子高挑,又颇为英气,扮男装还真不容易被认出来,她接过信:“放心吧。”
阮千宿带着征尘钺,大摇大摆地去了樊府,大贵族向来喜欢广招食客,毕竟不缺那一口饭吃,只要有魂力,都不会拒之门外,于是她顺利混了进去。
江朝戈趁着这时间,去英城几个大小酒铺里,分别买来了六十多桶酒,真的活生生把鳙鳙鱼的纳物袋装满了。
炙玄兴奋地在鱼泡里打滚,大有想醉死在里面的架势,怎么都不肯出来,他不出来,纳物袋就收不回来,江朝戈好说歹说把他抱了出来,用一壶酒塞住了他的嘴。
当江朝戈说到他们缺钱,想把虞人殊的珍宝卖一些的时候,虞人殊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想卖哪个?”
“那个金镶玉的帆船怎么样?我看那重量,怎么也值两百金币。”
虞人殊白了他一眼:“那帆船是我外公送给我的。”
“那那把金叶扇子呢,那个不怎么值钱吧,三两个金币就能溶出来。”
“那是我十二岁射猎比赛时,父皇赐给我的奖赏。”
江朝戈“啧”了一声:“来来来,你自己看,哪个能卖。”
虞人殊看了他一眼,讽刺道:“你倒是专挑值钱的拿,我告诉你,这些一个个的都很重要,都不能卖。”
“兄弟,你这样就不地道了,你知道你现在花的都是谁的钱吗。”
“不是你从我寝宫里拿的吗。”
江朝戈轻咳了一声:“我就没从你寝宫拿多少,你现在花的是我的钱,这一路上你们吃吃喝喝全都是我的,我金子多的时候,也不计较这些,但是现在眼看钱袋要见底了,再不想办法弄点钱,我们喝西北风?”
“千宿不是带了很多金子吗,祁冉君给她准备的。”
江朝戈心想,等我先把你这儿掏一淘,再去打阮千宿的那些金子的主意。
龙芗接话道:“千宿姐把金子都留在她遭刹血刺客袭击的那个客栈了。”
江朝戈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大吼道:“什么!”
龙芗奇道:“你不知道吗?她用祁氏的方法给祁冉君留了暗语,因为她知道祁冉君一定会去那个客栈找线索。”
江朝戈一把揪起龙芗的领子使劲晃,整张脸都扭曲了,结巴地吼道:“为为为为什么!”
龙芗“她说她不想拿印着‘祁’字的金子,再说带着累赘。”
江朝戈气得差点儿吐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私心里已经把阮千宿的金子划入自己的小金库了,一想到那几百金币就被阮千宿那败家娘们儿给糟蹋没了,他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这辈子最恨的事就是到他嘴的鸭子给飞了,简直比当众扇他脸还让他痛心。
虞人殊看着江朝戈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得肩膀直抖:“她的钱,你着什么急。”
江朝戈阴森地看着他:“殿下,小的没钱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们吃残羹冷食,睡山野破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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