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啧”了一声,“你怎么还没放弃,他太祖母是雌性,我是雄性,要我告诉你多少遍……”他突然想起来还有旁人在场,接下去的话就给硬生生咽了回去,结果把自己憋够呛。
炙玄撅起嘴,很是不忿。
云息道:“当初我老师给你的龙鱼翡翠,那是我爹娘的东西,我放在家里没带出来,结果老师就用它给我下套。”他越说越委屈。
江朝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饮川。
云息也看向饮川,不仅感叹一声,也对命运信服不已。
既然云息颇有把握,江朝戈乔装打扮一番,便跟他进城了。
英城虽是一如既往地繁华,可明显全城都在弥漫着压抑地气氛,街上行人神色匆匆,眼神都透着一种不安,神级魂兵器现世,所有人都在恐惧万年之前那传说中的灾难重演。
也因为如此,俩人入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云息领着江朝戈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樊府,他本来就存在感薄弱,又常年在外,鲜少有人认识他,只当他们是食客,没有多加留意。
当云息来到陈祥玉的宅院时,才知道陈祥玉已经在一个月前偷跑出了英城,下落不明了。
江朝戈听到这个消息,才松了口气。
樊府的食客院人流复杂,什么三教九流的都可能来做食客,因此消息特别灵通,俩人往那儿一坐,几杯酒下肚,就把他们要打听的东西都给打听出来了。
在他们进入昆仑山期间,分别有玄武和梼杌(tao wu)在东方和南方苏醒,壬王下落不明,啸血和冥胤会在西方扩张,整个西方大陆都活在朝不保夕地阴云下。虞人奎已经正式登基,太子生死未卜,听说那穷奇性淫,在天鳌城大开后宫,就连新的圣皇也是那淫兽的禁脔,与其说是虞人奎掌握了皇权,不如说是穷奇在操控一切。
俩人怀揣着这些信息,一路上忧心忡忡地往回赶。
天下局势已经混乱成这样子了,在江朝戈看来,如果不是穷奇坐镇皇都,四大贵族早就趁乱分裂了,然而这一步也是早晚的,樊氏显然已经倚靠了冥胤会和啸血,虽然恐怕连樊氏自己也不敢保证这暴虐的畜生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会踏平英城,接下去,为了适应新的世界规则,倚靠新世界的强者是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分裂和站队,都是即将迎来的局面,天棱大陆的这场浩劫,已经近在眼前了。
想着要把这些告诉虞人殊,江朝戈就有些不忍心,可回到天鳌城,他们要面对的肯定不仅仅只是更残忍的真相,可能还有战斗和杀戮。
回到其他人等待的地方,他们把打听的情况说了出来。
没想到,虞人殊表现得很平静,也许是接二连三的噩耗终于让他变得麻木,他现在只想马上赶回去,而不是徒自悲伤。
他们绕过英城,往天鳌城奔去。
为掩他们一路挑选穷乡僻野行进,坐在饮川身上时,当真是一日几千里,比飞得还快,当然,能让饮川自由奔跑的地域并不多,大部分时候,他们还是要坐在天戎和醉幽身上避人耳目,于是花了半月时间,他们终于回到了天鳌城。
江朝戈看着远处依山而建的繁华皇都,心里感慨万分。
虞人殊凝神远望,也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很多年、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回到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毕竟他是畏罪潜逃,没想到命运之手再次将他拽回了这里,而这一次,会比他离开天鳌城时,还要凶险无数倍。
饮川劝诫道:“你的兄长,很可能已经被夙寒控制了。”
虞人殊道:“他们结契不过才四五个月,不可能被穷奇反噬。”
“我指的不是这个,控制一个人的方式,并非只有魂力,也可以是别的诱惑或威胁,至少,就我从你口中了解到的二皇子,绝不会是夙寒的对手。夙寒毕竟是万年异兽,他喜好品尝各种美色,因此常年流连人间,见惯了世间各种各样的人与兽,对人性和兽性都了若指掌,只要他想,他可以比二皇子更适合当圣皇。”
虞人殊咬牙道:“我虞人氏的千年基业,就要断送在一个异兽手里?!”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我们还是想办法潜入天鳌城看一看吧。”
“要潜进去并不容易。”饮川道,“你们得洗洗澡,换身衣服,我已经尽量隐藏了魂力,夙寒感觉不到我,但你们一进城,他就有可能闻到你们身上的我的味道,若是我进城,是怎么都躲不过他的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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